“李公子,以魏党的滔天权势,只怕今天晚上不知道多少言官大吏,不眠不休,赶着写状元郎勾结辽东,说不定还能和东林党攀上关系。”
“你威胁我?”
“不敢,事实已经如此。”
这时候进来一个年轻女子,一副小姐的打扮,却是来上茶的。看她妆容未整,眼睛还红红的,墨洵看她进来,手脚有些现实不住的不自然。
“熊小姐?墨先生谋划是为了她吧。”等年轻女子一走,李沅不客气地问。
“是的……哦,不是,不是。来人确实是熊家的二小姐,我……”墨洵被李沅接连的两问弄的有些错乱,全不见了平时的沉稳,干脆也就不多解释了,在聪明人目前何必白费口舌。
“墨先生难道还未娶亲?看不出来,是个痴情种。熊家虽然失势,不至于端茶送水二小姐亲自上阵吧?”
墨洵这次没有被他两连问弄翻车,不理他前半句:“经略大人入大狱已过三年,还定的是死罪,这个大宅子哪还能有多少人看顾。新近日子夫人积郁成疾,大小姐带着府里仅有的两个丫鬟在服侍,所以二小姐才亲自出来奉茶。”
墨洵倒是沉得住气,一直不说重点,李沅懒得跟他周旋,直接说:“说吧,你有什么计划,你算计我,看上我哪一点了?”
墨洵也不尴尬:“状元郎,不要生气,我是将你身上的隐患提前引爆,对你不是坏事,魏老阉在恩荣宴上的一席话就已经给有心人下了信号,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别人拿你铺路?有准备的将危险移除,好过你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李沅不理他,哪能不气。
墨洵也不在意,继续说:“按照惯例,二十三日,也就是后日,今科进士要入殿上表谢恩,状元当庭宣读谢恩表。”
“那又如何,你要我在谢恩表里为熊大人求情?熊大人的幕属就这种水平的吗。且不说后天会不会是魏老阉代皇帝临朝,我这新科状元又有什么理由为朝廷罪臣说情,我就是说了情,又有什么分量,现在那帮朝臣不要脸的很多,不怕死的也不少,求情抗辩的奏章又能有什么用?”
墨洵早料到李沅会这么诘问,不慌不忙,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李沅听了,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出到熊府门口,崔母还在不依不饶冲熊兆珪发脾气,大有和熊府决裂划清界限的架势,引得路上不少的行人侧面,李沅扯了扯母亲,轻轻说:“这房子我们买下吧。”
等父母上了马车,李沅转过来对熊兆珪、墨洵两人说:“你们坑我可以,别把我爹也一块算计!”
留下讪讪无言的两人,李沅上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