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有祸,应暂避风头---】
裴危页吃下药皮,气血顺了许多,才敢断定白银公子并非敌人。
只是他想不通,黑衣人为何不在路上动手,而选择在鱼龙混杂的卫家喜宴上伏击。宴会上宾客众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高手出手相救。只是那孙秀也挨了一刀,并要卫家交出白银公子,给个说法。孙秀认定,白银公子和卫家有交情,不然不会拿价值连城的红玛瑙珠当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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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些,卫夫人卫铄姗姗来迟,半道上车轴断了,更换马车耽搁了。卫王氏向堂妹打听白银公子,堂妹却道从未见过此人。
卫王氏忧心不已,喃喃道:
“莫非此举,是为了嫁祸卫家?”
可自从卫瓘老郎主过世后,论权势,卫家在洛都根本排不上号,谁又会刻意针对卫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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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私宅,裴危页强行驱动术法,以黄沙占卜。松散的黄沙几经周转,最后汇聚成一个白字。裴危页不太明白这个白字指的是不臣之徒白振,还是那位俊俏的小公子白银。
“这白银与白振,莫非是一丘之貉?”
说完,一口恶血吐出,两眼发黑,裴危页终于不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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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刺杀发生的第二日,洛阳县令夏侯瑾前往卫家询问审查一番后,也和孙秀一样,认定刺客与白银公子脱不了干系。夏侯瑾去见县公王恺,王恺为自己辩解,只道当时与白银公子闲聊,只当他是攀附者,并无深交,也不知其来历。为了自证清白,王恺甚至愿意出五百两银,悬赏捉拿白银公子。
悬赏令一出,不少利欲熏心者便四处打听白银公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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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山家府院,红娘李严氏又抱着厚厚一沓画像来到山夫人白氏跟前。白氏瞧来瞧去,还是不称心。不是家世不好,便是当家主母狠厉,或是为人处事不公道。白氏认为还能再等等。红娘便留下画像,先走了。
白氏拿着公子哥儿的画像去女儿的院子,远远瞧见家仆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以为出了事,不觉加快脚步。靠近了才知晓,女儿弹了一曲,旋律甚是好听,才惹得下人驻足。对于女儿的才情,白氏从不吝啬夸赞之词,常以为那些青年才俊便是因为不知思缘,才会认为卫家之女是洛都最具才情的奇女子。
“缘儿,你瞧瞧,这些名门公子中,可有你心仪的。”
画像一一铺开,山思缘也不想糟践母亲的心意,便细细地翻了一通,又将画卷一一卷好,说道:
“这些公子哥儿虽有名门之名,却无名门之实,靠的是攀附权贵起家,如遇大祸,一定会衰败。女儿不敢欺瞒娘亲,那嵇世伯家的阿珏兄长,才是女儿心中的名门才俊。”
闻言,白氏震骇,随后为难道:
“阿珏俊秀,又有学识,谦虚正直,孝顺父母,是个好孩子。只是你也知道,他和袁家女郎已定了亲---”
“母亲,女儿只是想说,若是要嫁,必要嫁阿珏兄长那样的正人君子。”
听到这话,白氏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