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毁了我的身体,毁了我的学业,毁了我的人生,但我却连讨回公道都无能为力。我甚至连F.E集团的大门都进不去...”
视频里的女孩已经是泣不成声。
“所以你伪造的视频都是为了博人关注,然后再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记着问道。
“是...我就是想靠舆论谴责复晨,让人认清他的嘴脸!”朝熙擦了擦脸,对着镜头气愤地说道:“为了不让事情败露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我赶出学校、赶出本市,我一个学生能对你构成什么威胁?!至于这样落井下石吗?有点权势就手眼通天,把弱者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蝼蚁,公道何在?!”
“朝熙小姐,你的意思是你被学校开除并非学校一方决定,F.E集团也参与其中?”
“是的。”
“那你有证据吗?”
朝熙冷笑了一声,拿出一张纸。==
镜头对准那张打印纸时,包间的人都倒吸了口气。所有人,包括竹生在内都目瞪口呆。
那是一份邮件的扫描件。
==对于贵院的提议,可以考虑,但前提是开除开除该生学籍==
“快把复晨给我找回来!!”复老气到声音发抖,他只知道复晨混,却没想到混到这个地步。
“老头子,消消气,别气到自己啊。”复母在一旁帮着顺气,一边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刘妈赶紧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服务区内,复晨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质问道:“那笔钱你没有给朝熙?”
“是她不要,我又放到公司的账上了。”胡渡掏出烟盒点上一支,深吸了口悠悠地说道:“多为公司省点钱不好吗?”
“那封邮件是你用我电脑写的?”
胡渡笑了笑没说话。
“是你吗?!!”复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过胡渡的衣领吼道。
胡渡只是微微发力就拨开了他的桎梏,“你觉得呢?你这么精明不会还没看破吧?”
复晨的瞳孔缩了缩,冷汗顿如泉涌,“朝熙的报复都是你在暗中安排?!不,不止,还有竹生、荀鹿...还有正立集团!都是你安排的?!”
胡渡深吸了一口烟,舒服地靠在座椅上吐着云雾,两秒后下车,绕过车侧,打开另一侧车门。
“下车!”
胡渡冷冷地说道,没等复晨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把拽出复晨就是一记飞腿,将复晨掀翻在地。
“胡渡,你疯了...”还没等复晨爬起来,胡渡又上了一脚。这几脚下去复晨已经没有力气了,发烧让他浑身疲惫,胡渡的背叛更是如晴天霹雳,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疲惫到极点。他仰面躺在冰凉的雨地里,定定地看着胡渡,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忘恩负义...”
胡渡俯视着脚边的复晨,漠然说道:“仰视的滋味如何?我可是这样仰视了你十年。”
“你靠一笔债务像狗一样把我拴在你身边十年,十年啊!我为你、为公司付出了多少?到头来也落不着一点好......还是像狗一样被你使唤来使唤去,高兴了发根骨头,不高兴了踢一脚。”
胡渡扔掉被雨打湿的烟头,苦笑了一声,蹲下来凑近复晨的耳朵道:“说来好笑,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朋友来着...”
雨水顺着胡渡的下巴滴到复晨的脸上,两人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过,复晨甚至能嗅到胡渡气息里残留着的沉郁的烟草味。那是不属于胡渡的气息,少时那么干净骄傲的男孩,身上不应该有沧桑的烟草味。
恍然间复晨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小学霸,既聪明又骄傲,除了老师班上没有人喜欢他。不出意外的家道中落,这样一个恃才傲物的少年终是被削了锐气......
“该还的这些年也还清了,复晨,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胡渡起身离开时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脸色大变,从地上一把捞起虚弱的复晨。
“吃了。”胡渡翻出几块面包扔在复晨怀里,“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
上午十一点,一辆黑色的轿车划破雨幕,一声刺耳的声音后在医院门口急停下来。于此同时,一辆白色的轿车紧随其后停了下来。
复曜透过车窗看着复晨仓皇的身影,眼里泛着一丝厌恶的冷光。
此时医院顶层的病房中医生正在交代注意事项:“别再刺激病人了,让他好好休息。”
病房里落针可闻,一干亲戚都守在床边,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的这个垂危的老人。两个小时前复老终是气不过,咳出一口夹着黑血的浓痰,接着就呼吸衰弱陷入昏迷,医院全力抢救终究也只能救回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