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华顺着林月娥的目光看去,只见在柴房门前有一摊殷红的血迹。
红的刺目。
陆国华当即冲过去,一脚踢开了柴房的门。
当看到里面的景象的时候,陆国华不由的吃了一惊。
只见柴房里面到处都是血迹,还散乱着许多狗毛。
陆千沂满身是血的蹲在地上,正嘎吱嘎吱的吃着什么。
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的回过头。
陆国华正看到陆千沂嘴里叼着一条没有去毛的狗腿!
这血腥的场面让陆国华瞠目结舌,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跟在后面的林月娥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听了林月娥的问题,陆国华大吃一惊,瞠目结舌的说道:“月娥妹子,你说什么?难道他,他不是我家娃子?”
虽然外面是艳阳高照,但陆国华却是全身冰凉。
就好像在腊月寒冬,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从头凉到脚。
林月娥没有回头,仍旧盯着地上的陆千沂,道:“陆大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虽然是你家娃子的身体,但里面的灵魂已经不是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完全占据你家娃子的身体。”
说罢,林月娥又重复了一遍,道:“你,究竟是谁?”
这个时候,地上的“陆千沂”轻轻拍了拍自己血糊糊的手,淡淡的说道:“月娥也来了。这是打算收我吗?”
听到这个声音,林月娥的眉头微微一皱,缓缓的说道:“你,是四阿公?”
这四阿公便是四太爷。
听林月娥说面前的竟然是四阿公,陆国华更是张大了嘴巴。
“陆千沂”轻轻的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老头子我都死了这么久,月娥你竟然还能一下子听出我的声音。”
说罢,阴森森的一笑。
听“陆千沂”亲口承认自己是四阿公,虽然陆国华感觉有些荒唐,但还是当即跪下来说道:“四叔,您这是干什么?千沂那娃子可是您的孙子,您把他怎么样了?”
闻言,“陆千沂”冷冷一笑,道:“孙子?你果真当我不知道?这孩子明明是你爹和翠花的野种。你爹既然能生出这么一个野种,那我怎么就不能借他的身体一用?”
闻言,陆国华给四太爷磕了几个头,说道:“四叔,孩子还小,我知道爷爷当初是有些不对,但这娃子是无辜的,还请四叔放过这孩子。”
四太爷冷冷的说道:“当初要不是你爹,你四婶也不会难产死了,我也不会断子绝孙,既然我都没了后,我也不能让你爹留着这个野种,这叫一报还一报。”
陆秋生年轻的时候是村子里出了名的酒闷子。
属于看到酒就走不动道,还耍酒疯的那号人。
有一次,陆秋生在四太爷家里喝了三两猫尿。
便耍起了酒疯。
那个时候,四太爷的婆娘已经怀胎快九个月了。
正好挺着大肚子从外面走进来,被陆秋生不小心撞倒在地。
当时就流了很多血。
当陆秋生慌慌忙忙的把产婆接过来的时候,大人已经因为大出血,而呼吸衰竭。
一番抢救之后,大人小孩都没能保住。
因为自责,陆秋生自此便戒了酒。
饶是如此,四太爷也是对陆秋生耿耿于怀。
四太爷虽然没有就此报复,不过两家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了。
甚至到了最后,基本上就是打死不相往来。
陆国华没有想到这过去了几十年的恩怨,四太爷竟然到死都没能释怀。
陆国华当即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一般,道:“四叔,你要是想报仇,那就找我吧,求求您,放过千沂那个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