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凤熙才注意到停在她身边的黑色越野车。
她勉强站起来,坐上了车。
“老师……我们的社长疯了,她被鬼缠上了……”凤熙说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空洞而明亮。
陈道子继续开着车,面色凝重,满眼心疼。
“老师,你要去救她。”
“凤熙,你们那位社长,我早有耳闻,胆子大,爱冒险,身为女孩子专爱去男人也不敢去的地方,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冒冒失失地瞎闯,我曾经暗示过她好几次,要她禁止这疯狂的行为,她不听,出这样的事是迟早的。最可恨的是,把你拖下水。”
“那你不救她了?”
“不是不救,她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救不了了。”
车一直往前开,凉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她心情沉重,痛苦万分。
“老师,为什么,为什么我能看到这些?”她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这是天意,也是你的使命。凤熙,天命不可违。”
“为什么偏偏是我?老师,我真的好累。”
“凤熙,坚强点,你还有我。”
“有你真好。”凤熙小声嘟喃。
“累了就睡会吧。”
“嗯。”凤熙缓缓地闭上眼睛。
不多久,车缓缓地停在一个古建筑面前,这个用彩灯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古建筑像一座宫殿,晃眼间,仿佛千年前,她穿着华服站在气宇轩昂的宫殿前冲他回眸一笑。
他看着睡着的她,清秀的面庞像婴儿般纯洁无暇,脸上的泪痕湿湿的还没有完全干,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擦拭着,仿佛在擦拭稀世珍宝般认真小心。
等她睡醒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她的寝室楼下。
第二天清晨,主教学楼西侧路段被封锁了,人群热闹的声音划破了早上的清净。一具盖上白布的尸体赫然停在楼角。一上午的功夫,灵异社的社长李嵌跳楼自杀事件传遍了整个校园,一瞬间把灵异社推向了风口浪尖。
灵异社的社员除了凤熙,都接受了校记者的采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头天晚上发生的诡异情景。大家都把李嵌的自杀跟灵异社联系起来,一时间大家谈社色变,校方为了消除流串在学生间的恐慌,宣布解散了灵异社。从此灵异社成为了历史,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凤熙在陈道子的陪同下,拿着鲜花到李嵌出事的地方祭奠。她心情十分沉重。“对不起,没能救下你。”
她抬起头,看向李嵌越下的窗口,顿时脸色苍白,险些晕倒。因为她真切地看到在那窗口的后面,李嵌赫然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