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丹入殿没多久,我便知趣地退身到偏殿去了。凡青额前的青墨也缓缓地转动了身子,睡得也算是安稳些了。凡青将他取下放在掌心,即墨丹旋即出殿去请百官入殿。
大臣们有些哆嗦,兴许是在殿外候着时间太久了。还好即墨宫主许他们席地而坐,不然这一夜下来,这些老官们恐怕半条命要下去了。
“少主让大家候在殿外整夜,其中原因相信不少卿家也明白了。尤其是暗地里行事的那几位,估计心里更是通透的很哇。”即墨丹一开口,官员中不少人头都低了下去。
“今日便是登基大典了,但你们其中有些人竟敢派人在昨夜刺杀少主?”此话一出,堂下又是一片哗然。
“刀是浅口弯刀,萃的是龙族的五色蛇毒。想要找到元凶,对我即墨丹来说真的是太简单了。我奉劝你们敢作敢当,如今殿上对峙,少主或许能留你们个全尸,不然我会让你们血溅当堂。想必在过去的旧友、同僚面前五马分尸的滋味,你们想尝尝。”
从始至终凡青都没有说话,即墨丹可谓是最佳代言人。言辞中令人汗毛直竖,苏各在偏殿中耳朵贴着门缝,仔仔细细地听着也跟着心口恶寒:“这群人真的太过分了,这国家都散成什么样了,还要这样狠下杀手。”
百官陷入了一轮又一轮的沉默,即墨丹让章子言安排凡青睡下,自己寻了把椅子,端起一杯清茶,痞气十足地坐在这群人正前方,看似不经意,但眼光着实毒辣地盯着那几个早就被他看穿的人。
几个老家伙一边扶额摸汗,一边盘算着如何垂死挣扎。突然他们隔空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个大腹便便的老家伙出列了。他们犀利地冲着即墨丹而来:“即墨丹,你老子都死了,哪里容得你在这里嚣张!”其中一个稍微瘦点的人开口道。
“即墨少宫主怕是不知道这宫外,早已盘踞了我们的十万大军,只要我们一声令下,你们王宫中区区五千侍卫军,谁能拦住?!”一个貌似他们头目的老头开了口,声音比前一个说话的人,明显沉稳了许多。
即墨丹并没有立即开口,反而幽幽地掀了掀茶盖,还回头向章子言讨要一盏清酒:“这茶煮得太浓,回头大典结束,叫我怎么补得了觉。子言帮我换杯清酒吧?!”
“这不是有婢女吗?教她们去就好了,还劳驾我,你膨胀了!”章子言没好气地顶他,即墨丹也不恼:“我怕殿外那千余死侍,会把小丫头吓着了,再把我的酒撒了。”
他的话说得到是随意,底下叫横的三人中,已然有两个在摸汗了。宫门固若金汤,纵使十万大军要攻进来,也得一段时间。但这千余死侍取了他们极其同党的狗命,那真的是眨眼之间呀。
“哼,即墨少宫主怕不是健忘了吧。你爹死得时候,你们即墨宫损失惨重,如今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招来千余死侍。你又怎知这些侍卫军中没有我赵某人的内线。”那个最有底气的老头果然非同一般地镇定,他的话也如同一颗定心丸,让不少人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我说赵大人,还有你的一些同伙们。也真是难为你们了,当初少主刚回金沙鸣的时候,你们跟着铲除叛军,如今国势稍稍稳妥了你们又要卷土重来?一把年纪还要折腾,为了什么呀?!”即墨丹幽幽开口,嘴上笑着,心里却恶心着这些老东西。
“为了什么?即墨少宫主,不会如此清高吧。别说你对君位没有想法过,别说他庄凡青就不是为了君位。”姓赵的那个老头显然被激怒了,言辞越来越无章法,额间也有些汗丝浮现。
“赵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且先不说我们即墨宫世代忠于金沙鸣王室。就说这君位本就是庄家的,又何谈少主他觊觎之说。您的这一说法,真是令晚辈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即墨丹的话如同一个棒槌一样,狠狠地砸在了文武百官的心窝里,极重、极深。
“庄氏王族,世代领导着金沙鸣。让我们的臣民虽为凡人,却千百年来从未因其他署的欺凌而割地、赔款,劳民、伤财。先君主他更是尽了……”即墨丹似乎是想起了老国主和他的父亲,一时间有一些咽噎。
一些官员们还在沉浸在恐惧和悲伤中,我倒是被即墨丹的一手好演技惊得目瞪口呆。
这一处他从威严到潇洒再到悲怆,表演地那叫一个精彩。“好,过去的事先不说。就说今天你们弑君篡位的重罪,该怎么判?!”重点终于来了,天也已经大白了。
“即墨丹,你少在这吓唬人。如今日已出,天渐亮,十万大军现已整装待发,再过一个时辰,我们没有安全地出宫,这金沙鸣就要改朝换代了!哈哈哈~”姓赵的老头有些兴奋起来,他看着卧榻上的庄凡青还在睡,外面的天越来越亮,他的胜算真的是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