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又一转,廖宸晨根据他们的对话,推算这个场景应该是他们二人相遇一年后了。
张盛与水淑一双两好,情投意合,更是许下誓言,白头偕老。
起初这一年,张公子花钱大手大脚,送给水淑的东西都是极好的。但后来,张老知道他们的事情后,便停了张盛的吃穿用度。
张盛的父亲是周国当朝尚书令张崇,官职位居二品,有钱有势,对于家里的这个独子,极其宠爱。
张盛幼时天赋显露,四岁作诗,七岁写文章,十三岁诗词歌赋已是样样精通。为了儿子往后的仕途,张崇便将儿子送入太学,只待科举考试时一朝登天,他在朝中为儿子打点好就退居归隐,享清福。
但是张老没想到,自己儿子会在半路与一名妓相恋,还妄想娶回家。张老岂能允许自己儿子做出这等荒唐事,便连夜写信遣他回家,立马断了与水淑的联系。
可张盛不听,一再推延。张老无奈,可是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倒也不能狠着来,他便想了一计:断了儿子的财源,不信张盛这小子还不老实。
但张崇还是低估了他的宝贝儿子。
说起来,张盛从小到大都被张老放在手心上宠着,张盛才不信他那慈父忍心下狠手,他要什么张老没有给过他?娶一名妓怎么了?他又没有违背道德和律法,相反,他倒是觉得,就应该与所爱之人结为连理,无论那人身份。
水淑与张盛相处的一年,看得出张盛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见他忠厚志诚,水淑从良之心愈加急切,想与他一同离开这红尘之地,像普通夫妇一般,长相厮守。
但花满楼的老鸨却不同意了。
自从张盛来到花满楼,便一直要水淑陪着。别的富家公子哥儿闻名来找水淑,只求一见,水淑次次推脱,老鸨便有不满,但那时张公子出手阔绰,她斜肩谄笑。
可此时,张盛被父亲断了财源,钱囊里日渐空虚,老鸨开始怠慢了。
某日,趁着张盛不在,老鸨独自来到水淑房里,好言劝水淑打发张盛出门,但水淑不肯,“妈妈,张公子待女儿极好,无论怎样,女儿都不会赶他走的。”说罢,水淑便走到梳妆台前,整理妆面,对老鸨的话置若罔闻。
老鸨气地摔门而去,“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老鸨因为心里有气,看着谁都不爽,每一句话里都带着气儿,在楼下吩咐完这个吩咐那个,干什么心里都不得劲。
此时,外面有小厮喊了一句:“徐妈妈,李公子来啦。”
老鸨此时还在气头上,怒道:“李公子,李公子,哪个李公子?”她抬眼一看,立马变成笑脸起身相迎。
“哪个?”李璇安率一众护卫浩浩荡荡进来,老鸨连忙赔笑道:“是草民有眼无珠了,给王爷赔罪。不知王爷今日来,有何贵干?”
李璇安自顾自坐下了,老鸨打发身后丫鬟叫下几个绝色没妓,自己则笑着给他添茶。
李璇安整了整衣衫,喝了一口热茶,才说道:“还是找水淑,怎的,今日她还忙着?”
老鸨往日对于求见水淑的人,一概找个由头打发了,但如今面前可是位王爷,与当今圣上关系最亲近的七王爷,直接驳了他的面子不好看,上一次拒绝了,李璇安的脸色就不好。这次又带着这么多人来,不答应怕是会招惹祸事。又想着,张盛最近手头短了起来,倒不如抓着这次机会,傍上王爷的大腿,又能大捞一笔。
“王爷您稍等,我这就叫水淑下来见您。”说罢,就叫其他姑娘先伺候着,自己又上楼找水淑。
水淑一听便拒绝了,她此前对张盛许诺,今生只为他一人跳舞。自此,水淑便不轻易登台,偶尔来的人棘手一些,才亲自出面弹奏一曲,唱几首小调。
这个李璇安几次纠缠她,都是要她去他府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