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甚至十年,或者更久……
平安心里没有一个数,而且有人比他更急,在平安“发疯”一个星期后,他姑姑平烨终于赶回来,抱着平安哭了一阵后,擦着泪道:“他这是病,得治,去省城看吧,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全国著名的专家。”
“姑,我没病,不用去看什么专家。”平安心里大叫着,可是当他看到母亲和姑姑带着泪水期盼的目光,他还是去了。
从没有走出过大山的平安,背着一个布囊,里面塞满了母亲帮他准备好的东西,最后袁小仪才拿出厚厚三叠百元钞票,当着平忠井的面塞给平安,千叮万嘱道:
“儿子,这钱可是你治病用的钱,你可千万要收好,别给你爹给顺走了。”
母亲这话立即让平忠井不爽,心里一边吃着味,一边惊讶着自己媳妇哪来的三万块钱?
尤其是看到自家媳妇掏钱时,那云淡风轻没有一点心疼的豪爽姿态,他就知道自己太低估自家老婆赚钱的能力,同时感觉自己是一个傻帽,被儿子老婆忽悠得团团转,真信了他们一天只赚几十块的鬼话。
“小仪,这么多钱交给我们生了病的儿子,不怕他弄丢?”平忠井感觉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在家里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他决定要重振他在家里的权威,开始不满起来。
不过他在吃了老太太教训后,是不敢再说自家儿子傻了,只能用“生病”来形容平安的呆傻。
“不怕。”袁小仪回答得很干脆,并生平第一次戏谑般对平忠井道:“你要是有能力从儿子手里拿到钱,我算你有本事。这钱你拿到了,随便你怎么花。”
平忠井有些动心地望着一脸呆板样的平安,心想傻掉的儿子,应该好对付吧?
只是这个念头在他心里轻轻一闪,望着开始朝他傻笑的平安,平忠井就觉得全身生寒意,只好无比郁闷地放弃了这个天真的想法,自觉想从儿子手里拿到那三万元钱,几乎是等于零。
毕竟镇上骂儿子傻子的家伙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可怜的余二娘被平安坑得直接气出病来,至今还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着。
袁小仪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才敢当着平忠井的面,将钱交到平安手里,料定自家的丈夫这一辈子,也斗不过自己生的儿子。
于是,平安带着母亲的三万元钱,以及冯大军硬塞给他的两万元钱,总计五万块钱,踏上了开往省城的班车。
本来应该是七万元钱,在听到平安要去省城治病求医,冯大军一分不留地将这两个月贩鱼赚的钱,全拿了出来,平安却只要了两万元。
平安心里清楚,要不是不放心把冯寡妇一个人留在镇上,傻大个百分之百要跟去。
“这个傻子,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这么娇情吧!”平安望着追着汽车跑的冯大军,五百块和旺财,内心里即感动又无奈,都怪那该死的“道”,让他心如明镜,人却无法开口说话,更无法表达出自己想法。
终于,跑了近半个小时的冯大军,追不动了,弯下腰大口喘气,两只狗同样瞪大眼睛,遥望着载着主人的汽车。
从小大到从未离开过洗马镇的平安,终于带着他坑娃的名头,抵达了繁华的城省。
他能不能如同小镇里一般,坑害着一个又一个试图占他便宜的二货们呢?
答案是肯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