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楚淮犹豫片刻后说道。
父皇这次一定是十分动怒了,不出意外现在文武百官都已赶往宫里,今日注定不会是平静的一天了。
“是!”无牙迅速去准备马匹。
突然之间,仿佛整个都城都在惊动,大街小巷都在走着频频赶往宫里的官员,百姓都从来见过这样的场面,都在议论纷纷,宫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时之间,让人十分不安,甚至人心惶恐!
此刻的宫里,皇上下令将三位太史大人送上断头台,至于家眷不论妇孺,还是几岁的孩子,全都在火刑架上,都在哀恸痛哭。
文武百官果然都到了,都站在行刑台的下面,在那龙椅之上的皇上,两眼放着一团火一般,噬人的气势让全场没人敢说话,空气中暗藏着一种压倒人的恐怖气愤,甚至没有人敢抬头面对此刻已经爆发的皇上。
而最先打破这寂静的人,却是一位太史大人,他被压在断头台上,也不再挣扎,似是已然准备面对生死,放声狂妄的大笑着,
“哈哈…我们三人只是记下了十年前那真实的历史,不曾想啊,今日要被这昏君泯灭,但是,我等死而无憾!”
“一群乱党!住口!”皇上怒气冲冲的指着狂妄的人,群臣无一敢说话。
另一位太史高吼着:“诸位大人可要听好了,我们写下的历史被烧,但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十年前的事,就不会被掩埋!”
“十年前!南凤国二十一年间,木元国敌军来兵侵犯…”
“你们给朕住口!御林军!斩了他们!”座上的皇上突然之间爆发了,面目狰狞的怒指着断头台的几人,“杀了他们,斩!”
“南凤国边境之战就此而起,从此民不聊生,南凤国兵力不足…”
霎时间,一声划破天际般的刀落地,从断头台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淋漓,伴随的是家眷的哀吼,有的已哭的要昏倒。
可就此并没有结束,另外一个太史大人继续道:“十年前,我们三人的师傅张老太史就因此事,而被腰斩,今日我们三人只是做了师傅生前未完之事,就算是死,这世上总有知道真相的人!”
“都给朕住口,都给朕斩了,一个也不留,都杀了——!”座上的皇上额头发青,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怒气腾腾的杀意波动着,影响着所有人。
最后,火刑台上点燃了那把火,断头台上的两个刽子手也高举起了锋利的大刀,在阳光的辉映下让人不敢直视。
伴随着刽子手手中的大刀落下最后一刻,一位太史大人用尽全身所有力气,高吼了一句话,吼破天际,吼到了所有人心里:
“洛君府——冤枉啊!”
这句话仿佛定在了上空,在所有人耳边迟迟不肯散去,尽管断头台上三个人已不能再动,可血好像染红了所有人的眼。
那般灼热,那般痛苦。
就连火刑台上的人,也只化为了一片灰烬,这种场面动人心魄,皇上的气愤还久久不能平复,而在场的文武百官又能如何。
都齐齐的跪下,一声不语。
独孤宇河复杂的情绪波动着,他沉痛的低下头,不紧闭上了眼。独孤峒看到父亲的反应,也深知父亲的想法,同为三位太史大人惋惜。
楚凌从始至终都没敢抬头,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楚淮,双目平静,面无表情,楚凌又低下头,这几位太史大人因洛君府一事而落得如此下场,不紧让楚凌联想到了师仲柯,她是否和洛君府有什么隐藏的干系。
如果有,那么他希望师仲柯就踏实的生活,不要落得这相同的下场。
……
师仲柯床边一个身影站了许久,是长乐馆的那个妇人,妇人回头看了身后之人一眼,微声道:
“馆主,宫里已经血流成河了,那她……”
“让她活着,”他利刃般的眸子伫立在师仲柯身上,仿佛藏着一种特有的诡秘,声音也尤为低沉,“好好的活着!”
妇人低头,“是。”
说完二人悄然走出师仲柯的房间,门口的叶商星还昏倒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