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站着擦一些摆件会比这轻松许多,但据说魔君寝殿的摆件什么的都不让人碰,所以也就没有这项活计。好像魔君寝殿里面本来也就没什么事情,除了擦地、插花,也就只有一些临时安排的布置了,院子里的事情倒是多一些。
至于送膳,反正我是没有见过的。
花寻涯对吃食一类的事情貌似都比较谨慎。
我半跪在地上,从寝殿内侧开始擦起。毕竟有舍才有得,见到花寻涯的可能变多了,擦地的认真程度也要提高啊。
然而擦完地,扫完地,我也没见到花寻涯。
算了,才第一天,没见到也还是很正常的。
可是我记得我以前运气都很好啊!
说起来,好像自从来了天凝山,我的运气就不咋地了。
我扶着扫帚,对着升到夜空最中央的月亮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认命地乖乖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洗漱的时候,月吟刚巧一起,便问我:“应管事把你调到魔君寝殿了?”
我把按在脸上的帕子拿下来,应到:“嗯,就是过去扫地擦地。”
“那也很好了,”月吟停住动作,偏头注视我,“澜烟,你是最晚来我们屋里的,但其实……”
“其实什么?”我也停下动作,回望她,追问到。
这还是她们中第一次有人提起这个话题。
月吟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表情仍然柔和:“……其实,在你来之前,我们这个屋子早已经住过五个人了。”
我惊讶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而已。毕竟这个说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这个院里的屋子几乎都住满了,而且内殿的姑娘都不知道换过几波,若是这屋子没住满过五个人,才是真的可怕吧?
我朝她微微一笑,将手指浸入水中细细清洗,问:“所以呢?”
月吟抬手将落到前面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说:“那个姑娘喜欢魔君,其实见过魔君的人,内殿的也好,外殿的也罢,大多都会对魔君产生一些多余的感情。但她可能比较过分,所以被应管事带去了沉光楼,再也没回来。而且,魔君对此毫无意见。”
我微微低头,没让她看清我的表情,只问到:“她都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一些自作聪明的事情,或许还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我们也不太清楚。”月吟回过头。
我感到她的目光已经不在我身上,不由回头去看,却见她正望着天边那一圆乳白色的太阳。
我立刻转过头,继续一根一根地搓着手指。
“我对魔君又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月吟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深沉:“但愿如此。”
我把帕子丢回盆里,朝她摊了摊手,然后倒了水回屋了。
我对魔君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啊,我只是要对我的小徒弟负责罢了。
这明明是分内的事情。
只是月吟……她似乎和我以前想象的并不一样。
而且被她这样一讲,我突然觉得来天凝山之后她们对我的态度有种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