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某群众甲,捂着心脏惊呼出声:“什么?他竟然是三百年前大战五派的绝世高人?!”
某群众乙一脸震惊,抖着手从衣兜里掏出了放大镜:“这可是前五百年,往后三百年才出世一个的大人物。我得用放大镜仔细地看,绝不放过一丝细节,把这位绝世高手记在脑海里。”
碰巧这群众乙就站在在我前边,他将放大镜对准了怪老头,然后闭着一只眼一脸崇拜的欣赏着他(怪老头)。那架势,好像是要连怪老头皮肤上的毛孔有多大褶子有多少都要一一记下。”
某群众丙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同身边的人痛着笑道:“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万万没想到,三百年前的传奇人物居然活到了今天。算起来,他现在应该有……有……”
旁边的人补充道:“三百六十五岁!”
群众丙双眼冒光,他抓着自己身旁那人的肩膀无比激动地道:“没错!天呐,我真的不敢相信,天下间竟然有人能活三百六十做年,整整三百六十五年还没死呐!”
不仅仅是他,连带着整个殿堂的人都为之震惊。
一个独身一人战败五派众多高手的旷世奇才,一个一战成名后就立马销声匿迹隐退于江湖的绝世高手,竟然活了三百六十五岁!
八十岁的老人常见到,百岁的老人特稀少,一百五十岁的老人十个手指头数得出,两百岁的老人别说见,就是连听都未曾听人讲过。
难道,眼前的龟竹丐在漫长的岁月里早已修炼出一副不死之身?
群众丙旁边的人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用快哭的腔调恳求道:“我的活祖宗啊!求求你闭嘴行吗?你不知道乱说话是会害死人的吗?人家活的久那是人家有本事够厉害,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发表意见。”
他后面的声音压得更低,“还说人家活那么久都没死,万一人家误会你在诅咒人家巴不得他早点死,一怒之下出手杀了你该怎么办?”
群众丙这才反应过来,他连续重重地点了好几次头,像是被人点了点头穴一样,吓得连话也不敢说。
龟竹乞丐的耳朵灵敏无比,自然将两人的话都听了进去。奇怪的是,他听到这话没有半点要生气的样子,反而笑得很开心,就像是听别人讲了一个笑话一样。
某群众丁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幸好旁边的人手快及时扶住了他。神奇的是,没过多久群众丙又自己醒了过来。
他一边让别人搀扶着,一边掐着自己的人中,喘着粗气道:“诸位请让一让,快,快扶我去看看。一想到有生之年,竟能让我一睹龟竹前辈的相貌,此生无憾。”
几个无门无派的江湖剑客争先恐后的挤出人群,冲到龟竹丐面前,扑通一下跪下来,抱着他的短腿痛苦流泪。
抱着他左腿的那位剑客道:“龟竹前辈,求求你收下我来做你的徒弟吧。我会洗衣服,会做饭,会打扫房间……就算不会,我也愿意去学,绝对包你满意。”
龟竹丐默默扶额:“……”
老子活了三百六十五年,吃过的盐水比你走过的路还多,难道会连这些日常生活的粗活都不会做吗?
抱着龟竹丐右腿的剑客一脚踹飞了他,慷慨激昂道:“去你娘的!龟竹前辈又不是找老婆,他难道连洗衣服做饭做不会吗?笨蛋!”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倘若身边有个便宜徒弟心甘情愿地充当免费保姆的角色,倒的确也能省去不少麻烦事。
“龟竹前辈,”那剑客忽然温柔的看着龟竹丐,两只玉手交替帮龟竹丐揉捏大腿,他语气暧昧,脸颊绯红,眼睛时不时地朝龟竹丐送上几个秋波,羞羞答答道:“我叫王小溜,你唤我为小溜便好。小溜自小,就听说过你的事情,你不知道,小溜心里有多仰慕像您这样的大英雄。甚至连做梦都在想,倘若有一天我要是有幸能见到你,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真叫我感到措手不及……好羞涩呀……”
龟竹丐身体不受控制地连续打打了个好几个寒战,他两条胳膊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七上八下,比当年三百年前与五个大派的高手过招还要心惊胆战。
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害怕,什么叫仰慕他,什么叫好羞涩,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死断袖,老子是正儿八经的男子汉。老子不喜欢男-人,给老子死一边去。
只听见‘咣当’一声,那个叫小溜的剑客毫无防备地直接被龟竹丐扔出了大殿的门上……
……
先前还对怪老头喊打喊杀,鄙视唾骂的人,现在却换了另一副嘴脸,用崇拜,仰慕,兴奋激动的目光去看怪老头,一个个恨不得跪在他面前求他收自己当徒弟,好学得一身旷世武功横行天下。
果然,人还是得好好学本领,只有你足够强大,别人才会看得起你。只要你有一身过硬的武功,就能引得众多英雄心甘情愿臣服在你的脚下,任你差遣。
此时,怪老头的周围被黑压压的人群为了个滴水不漏。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想与怪老头靠得更近些,最好能搭上话谈的交情。
很快我们三个人就被挤到了一边,哪怕是踮着脚,连龟竹丐的头发丝也没法瞧见。
李广妃被人挤来挤去,心里难免生气。
他嫌弃的瞪了眼那些恨不得贴在龟背竹乞丐身上的人,一边往空旷的地方移去,道:“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见人家大有来头就一窝蜂挤上去百般讨好套近乎。哼,我要是那龟竹丐,定要叫他们有多远滚多远,看见就心烦。”
他朝我和李念伸出了一只手掌,问道:“两位兄弟,你们觉得呢?”
李念淡淡地扫了眼他立起来的空手,嘴角微勾,双手环臂说道:“妃妃兄此话有理。”
我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爽快地与李广妃击了个掌。双掌相击‘啪’的一声响,我摸着下巴继续看戏道:“英雄所见略同!我心里想的与广妃兄弟的想的一模一样。”
一直缩在霍子豪身后的冯玉冷冷一笑,嘲讽道:“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活的再久还不是终究难逃一死。武功再高又如何?各位可别忘了,他可是被高度怀疑杀害白二小姐白莲花的杀人凶手呀……”
旁边的弟子纷纷附和道:“没错。武功再好也不能草芥人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四长老白石天神色憔悴,在他得知爱女死去的消息之后,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伤痛,只有亲身经历过得人才能体会得到。
他也弓着身子,姿势随意地向龟竹丐行了个礼。
白石天眼神凌冽地盯着怪老头,语气不善道:“白某在此见过龟竹前辈。”
向一个杀死女儿的嫌疑犯行礼,可见白长老的心里承受力是非常之大。
龟竹丐左手一挥,示意不必客气。他回以同样凌冽的目光看向白石天,冷冷道:“白长老,我有一样东西想交给你看。”
“哦?”
“你看过知道便会明白,明白之后便会感激我。”
“前辈可真自信。”
“我从小吃自信长大的,论脸皮厚,没人比得过我。”
我嘴角抽了抽,在场的人没一个年龄是上百的,再说你身上的那层皮都跟了你三百六十五年,能不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