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欢突然发起脾气,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心情格外急躁。司机被吓了一跳,可是并没有听她的话回头,而是踩了刹车:
“额姑娘,医院到了,您要不去看看你怀孕的外婆?”
卢欢看着车窗外的陵北第一医院的标志,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娄梨和,老娘真是上辈子和上上辈子欠了你的
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卢欢莫名感觉一丝尴尬,前面的司机倒是爽朗一笑:“姑娘,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男朋友骗你他生病了啊?”
“啊?算算是吧”卢欢只想赶紧翻过这一页。
“姑娘啊,我一看就知道你肯定特别喜欢他。”
“唔唔。”卢欢继续敷衍。
“可不要这么惯着他们,我经常教我闺女,男人不能宠,宠过了头就就不懂得好好珍惜女孩子了,我家隔壁那小子就是被他媳妇宠坏了,没事就知道对着媳妇撒气,真不是个男人”
前面的司机唠唠叨叨地继续传授者他的婚姻经,卢欢的脑海里想起季新凉胡渣满脸的憔悴模样:是啊,娄梨和已经结婚了,不仅如此她现在还怀孕了。事到如今她为什么还要掺和他们的事情呢?有季新凉在,他会比她照顾的更周到。
卢欢轻轻闭上眼睛:娄梨和,以后我可不能宠着你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吧。
“姑娘,你还没告诉我去哪里呢。”
“去机场。”
如果卢欢能晚一天走,或许态度不会那么决绝。
因为娄梨和出事了。
明惜来看望她,正好娄梨和醒过来,明惜便与她随便说说话。
“梨和,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爷爷发病的时候多亏有你在,他身体不好还在躺着,所以我特地来替爷爷说一声谢谢。”
娄梨和乌溜溜的眼珠盯着明惜,却不言不语。
作为一个心理治疗师,明恪敏感地发现娄梨和的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将季新凉拉到一边询问。
“明惜哥,怎么了吗?”季新凉满眼困惑。
“新凉,我觉得梨和似乎有些不对劲,”明惜尽量挑一些温和的词汇,“你这几天好好陪她说说话,观察一下。”
季新凉一愣,他一听便明白明惜的意思:娄梨和似乎精神状态有问题,“是不是因为她刚刚醒过来,还不习惯,所以不愿意说话?”
“我还不能确定,”明细皱着眉,“你先观察两天。”
事实证明,明惜的直觉非常准确,接下来的一周,娄梨和一直一言不发,仿佛感觉不到周围的人一样。无论来与她说话的是季新凉还是其他人她都没什么反应。
经过检查,明惜确认娄梨和这是重度抑郁症的表现。
“新凉,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几年前我在国看到她的时候,”明惜有些担忧地看着眼前焦急不堪的季新凉。
“明惜哥,那您的意思是”梨和的催眠失效了?
这个猜测让季新凉恐惧。
“不,不一定,”明惜摇摇头,“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愿意说,我也无法肯定。”
由于娄梨和不开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学习过催眠的关系娄梨和的抗催眠意识很强,所以明惜就只能猜,按道理说娄梨和当年的抑郁症经过催眠已经痊愈,现在怎么会突然之间又病了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在胡安柚的母亲来了以后才出现。
胡安柚的母亲从报纸上看到娄梨和生病的消息,匆匆在谷雨的陪伴下赶来。
季新凉不能这么拦着一个老人家,于是还是让她进来。
胡母很是慈爱地放下手里的礼物,走进娄梨和床边,“还没醒吗?”
季新凉道:“快醒了,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醒一会儿,您先坐。正好水壶空了,我去打个水。”
娄梨和醒过来是,一眼就看到了在一旁坐着满面慈爱的胡母,胡母自然也看到了她,“梨和,现在身体怎么样?我”
“”娄梨和的眼睛转动了一下,陡然瞪大,死死钉在胡母的身上,“是你”
胡母被盯得心里发毛,“梨和,是不是不舒服?”
娄梨和似乎想要说什么,谷雨凑近听,却被娄梨和用桌上的水杯扫了个正着:“哎呦!”
当季新凉拿着水壶站在病房外,只听里面顶哩哐啷一阵响,然后就是娄梨和的嘶吼:“滚!”
“梨和!”
季新凉连忙拉开门,却见谷雨捂着脸,胡母跌坐在地,而床上的娄梨和脸色惨白惨白,手上输液的针被拉出来,鲜血撒了一床,像极了白雪映红梅。
“梨和!”
季新凉放下水壶匆匆赶到娄梨和身边,按下床头铃,护士很快就赶过来,但是娄梨和的情绪却十分激动,虽然她没有大吼大叫,可是紧搂她的季新凉却发现她一直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这边乱成一团,护士医生齐齐上阵,就连明惜也被惊动赶过来。
“怎么了?”
“明惜哥,你快来!梨和不知道怎么回事”季新凉发现,再看到明惜的一瞬间,娄梨和突然平静下来。
季新凉连忙扭头关切:“梨和,你怎么样?”
“我没事”
这是娄梨和醒来后对季新凉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回答的第一个问题。
可是季新凉却没感受到任何欣喜。
护士见她冷静下来,连忙上前扎针,却被娄梨和拒绝:“我暂时不想输液,谢谢。”
第二句。
娄梨和拒绝了护士,也将赶来的医生推走,只是这样就好像花费了她大半的力气,最后她才对季新凉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新新凉,我有话对他们说,你先出去一下,我一会喊你,好不好?”
第三句。
每一句话都是将他们推开。
季新凉看了一眼娄梨和,身体僵了僵,却还是听话地离开了病房。
刚刚还乱哄哄的房间,瞬间就安静下来,明惜见娄梨和没有赶自己离开,便上前一步,问道:“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娄梨和摇摇头,示意明惜稍安勿躁,然后撑着身子看向胡母,满眼痛恨,哑着嗓子“李筱蝶”
很久没有听到自己名字的胡母反应慢了半拍,甚至没来得及问一句娄梨和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倒是谷雨道:“娄梨和,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
只不过娄梨和视她如空气,压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所有的注意力都绑在胡母的身上。
“既然今天你来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娄梨和的脸惨白惨白,像是刷了一层白粉:“当年是不是你告诉娄孝铭是我阻拦你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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