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里,娄梨和也并没有睡,一直偷偷听着,眼见着卢欢闪进来,责怪道:“我让你气气他,你怎么就这么放过他?是不是功力渐退了?”
卢欢笑道:“气他?他已经够气了。”
“怎么够?”
“有妻在旁却不能依偎相伴,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够煎熬了,我要是火上浇油,拿捏不好分寸,万一把他气死了你找谁结婚去?”
卢欢拉着娄梨和:“大晚上的,等了那个臭小子这么久,就为了告诉他今天你是我的了,现在总算是完事了,赶紧睡觉吧。”
娄梨和躺下,看着卢欢:“你现在在做什么?上次匆匆一面,也没来得及问。”
“不过就是在一个小小的公司里面当总监呗,没什么好说的。”卢欢靠在床上,“干嘛,突然这么关心我?”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问一句而已。”娄梨和熄灭了床头灯,准备睡下。
卢欢打量着这件主卧,“你变了很多,以前你向来不喜欢这些冷冰冰的东西的。”
“卢欢,你知道吗,很多人都跟我提从前,还特别喜欢跟我说那些我不记得的事情,尤其喜欢提明恪这个名字。”
卢欢淡淡说道:“你别听他们的只言片语,当年的事情岂是他们一知半解可以解释清楚的?在你面前提起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你花了那么多功夫才忘记,我但愿你这辈子都想不起泽宁。”
娄梨和道:“我知,我知道他们各怀心思,可是各个都看上去正义凛然。好在新凉自始至终都理解我,爱护我。”
“季新凉”卢欢心中叹口气:“他的确很好。”
“在我心里,我常常有一个想法,你知道是什么吗?”娄梨和问道。
“什么?”
“我常常想,遇到季新凉是我三生有幸。”
卢欢看着娄梨和:“是吗?我倒觉得遇到你,是他三生有幸。”
“是吗?”
卢欢坚定地道:“是。”
在她的心中,娄梨和的好堪比十个季新凉。
娄梨和笑道:“你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夸我,从小到大我们都是针锋相对”
卢欢不知道想到什么,也笑了:“是啊,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谁让你成绩一直踩我一头。”
“你心高气傲,又惯会做人,虚伪至极,我看不惯你,所以每天都同你吵,好像也挺热闹的。”
“听你这意思,你好像还挺喜欢和我吵架的?”
“你不喜欢吗?”娄梨和反问。
两人相视而笑。
卢欢偏了身子,“我可以抱着你睡吗?娄梨和?”
“当然不行,怪热的。”
“那牵个手吧。”卢欢慢慢地牵起娄梨和的手,轻轻将头靠过去,“娄梨和,晚安。”
“晚安,卢欢。”
凌晨,娄梨和梦中不安,惊醒卢欢,“娄梨和梨和”
娄梨和一惊,睁开了眼睛,“新凉,卢欢?”
“你做噩梦啊?”卢欢扶着娄梨和半坐起身,“梦见什么了?”
娄梨和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经常这样?”
“我一直这样,没事,反正什么都不记得。”娄梨和安慰道,“没事。”
卢欢看着娄梨和,明白这是她催眠的后遗症,知道她所说的没事时相对而言。
她下床道:“你先缓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卢欢一出主卧的门,就看到了客厅里等着的季新凉,“你怎么还没睡?”
季新凉放下手里的剧本,从茶几上拿过一杯水:“这是刚刚晾好的温水,你拿给她。”
“你特地等在这里?”卢欢结果温水,不凉不烫,果然刚刚好。
“我每天都准备一壶温水在床头,备着安抚她,今天你在我不方便送进去,所以在这里等着。你快拿给她吧。”
卢欢看着略显疲惫的季新凉,想了想,却还是没说说什么,转步进屋。
将杯子拿给娄梨和,娄梨和道谢,卢欢道,“喝了就睡吧。你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娄梨和点点头,喝完了水,便躺下了。
卢欢道:“我也有点渴,你先睡,我去喝一杯。”
“好。”
卢欢当然不是渴了,只不过是想要去见见季新凉罢了。
季新凉正在阳台的秋千上,看到卢欢问道:“她睡了?”
卢欢点点头,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你在等我?”
“你说过,下次见面会告诉我梨和过去的事情,所以我一直等着。”
卢欢看着这个阳台,“你去过泽宁,大概也猜到这个阳台是仿照明恪的习惯留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