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娄梨和没有一口应下,只是说自己回去想想。
主任叹口气:“年轻的时候以为爱情是一切,我很欣赏这样至情至性的人,但是孩子你要明白,人是活在网里的,网下面是万丈悬崖,如果你不积极地区编织你的事业,当你引以为傲的爱情变成过去,你就没有能够自救的方法,到时候就会落入深渊,难以翻身。”
主任很喜欢娄梨和,有能力,也懂进退,这才和她说了这么多。
娄梨和也不是不知好歹,连忙道谢,这才离开。
···
不能把一心扑到季新凉的身上,娄梨和明白了这一点,或许现在不过是热恋的错觉,她才会觉得离不开。但是世事瞬息万变,历史上多少美妙的爱情不都是激情之后夭折半途吗?
主任的话,像是一盆冷水,让娄梨和暂时冷静了下来。
等回到家,娄梨和似乎又开始能够习惯这个公寓,习惯一个人。
有时候,思念,悲伤,肝肠寸断,千回百转之后留下来的,仿佛是一种错觉。
错觉既然带着一个错字,那就必须知而能改,这就是人的自愈力。
简单地煮了晚餐,楼梨和一个人吃,一个人收拾,一个人洗漱,一个人睡觉。
从两个人到一个人,习惯或许并不难。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晚上娄梨和有些失眠,翻来覆去。她带着枕头去了季新凉的卧室,换上他的睡衣,躺在他的床单上,一翻身肩头就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撞得肩头疼,扭身拿起来一看,是她之前给季新凉的日记本。
其实这些日记本,她自己是很少翻看的,因为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这么喜欢胡安柚,而且这里面的文字矫情又刻意,看着好笑,之前只不过是看季新凉很好奇才给了他。
似乎,他们在一起,总是季新凉付出比较多,娄梨和想到九联圩的月牙亭,他照顾自己一夜,后来在陵北因为自己的事情,被曝出绯闻,承担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不埋怨,也不计较不告诉自己损失了多少,也不告诉自己有没有受到伤害,他们在一起时水到渠成,但是她还是对他有些愧疚···
当这种对方付出比较多的想法出现,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心安理得,因为没有人是铁石心肠。
娄梨和第一次在爱情里觉得良心难安。
季新凉啊季新凉,你是病毒啊,让我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体温,去而复返。
娄梨和知道自己是病了,既然是病了就不可以讳疾忌医,娄梨和叹口气:“良药远在天边,想要拿到可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啊···”
··
转天,主任就收到了娄梨和的请假申请,理由是:病假。
假条的背后写着一句:“相思病难已。”
“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主任叹一口气,留下了假条,但是告诉别人的依旧是娄梨和请了婚假。
···
韩梁正在辛辛苦苦地安排调整季新凉的业务计划,心里抱怨季新凉不在身边还给自己找事,此时,他接到了娄梨和的电话。
“喂,娄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韩先生,我想问一下,新凉的剧组在哪里?我想去找他。”
韩梁一听就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娄小姐,您是想探班吗?”
“不,我只是看看他。他可以不用知道。”娄梨和这样说道。
韩梁沉思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娄小姐,这话我不该说,但是还是想提醒您,虽然新凉结婚是迟早的事,但是对于他来说也是宜迟不宜早,即便是思念,还是请您低调些,好么?”
娄梨和道:“您是说,我不应该这个时候去看他吗?”
“当然不是,”韩梁道,“只不过我想这个时候您应该好好工作,等着他回来。”
“如果工作能留住我,我就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了。”娄梨和道,“您告诉我地址吧,我就远远看一眼。”
能让娄梨和说这样的话,已经算是低声下气,韩梁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告诉她:“靖西市,泽宁乡,拍摄地点在泽宁高中旧址。剧组人员和演员住在高中对面的小围楼五楼。梨和的具体房间是505号。”
娄梨和放下电话,叹口气笑道:“居然就这么住在了户口本的隔壁,如果他知道了,该不会凿开墙壁去拿吧?”
应该是会的,毕竟小围楼这个公寓很旧,住的人也很少,墙壁建造薄得像纸,一点声音都隔断不了。
···
结束一天的工作,季新凉晚上和同事们在在房间里小酌。
大家开始聊这周围的风景,副导演道:“听说泽宁这里的码头风景很好,还是历史遗迹,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也很少有人来这里参观,咱们找机会去玩玩吧?都来这里三四天了,闷在这里怪烦的。”
季新凉兴致缺缺,但是也还是顺水推舟点点头。
他没什么心情出去游玩,每天一闲下来,脑子里都是娄梨和的影子。
娄梨和是冷淡点,但是怎么会连着连三天都不给自己电话呢?每次拍戏都很晚,他怕打搅她休息,也不敢主动打过去。
该不会她把自己忘了吧?季新凉觉得很有这个可能,那可是娄梨和,不是别的女人···
想来想去,季新凉实在是忍不住,等大家走了,他抄起电话,毫不犹豫地打电话给了娄梨和。
但是她始终没有接,季新凉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失望,但是正当他打算放下电话,却猛然发现,隔壁传来熟悉的铃声,当他的手指不小心点到挂断,那铃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季新凉的心随着猜测狂跳,他忍不住再次拨过去,铃声再次响起,再挂断,铃声再次消失。
反复试了两三次之后,隔壁传来敲击声,并且一直在移动,季新凉随之来到卧室的阳台,看到的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人:娄梨和。
她正靠在阳台小栏边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嘴里却嗔怪:“大半夜的扰民,你该怎么赔偿?”
“你怎么在这里?”季新凉愣了愣,他可是直到剧组几乎把整个五楼都租了下来,除了两间被人买下来的房子以外,而且为了保证自己的清净,导演特地把自己的房子安排在那两间空屋子的隔壁,而娄梨和现在住的,正是其中一间。
“你猜?”娄梨和眨眨眼。俏皮可爱。
季新凉愣愣地说道:“不会你就是屋主吧?”
“猜对了!”
季新凉又问道:“那你怎么回来的?不会是来找我吧?”
“明知故问!”娄梨和瞪了他一眼。
娄梨和千里迢迢来找自己!我的天!季新凉被这个惊喜砸的晕头转向,恨不能跳过去搂着娄梨和转圈。
要知道,当初在九联圩,就算两人距离不到一公里,娄梨和都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
“你站着别动!”
季新凉突然大吼一声,吓得娄梨和一愣,就看到季新凉爬上了栏杆,像个猴子一样翻过了相隔不到一拳的阳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他搂在了怀里。
季新凉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娄梨和却还有一丝理智,拍了拍他:“进屋吧,要是被你同事看见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