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新凉道:“或许这是她选择你的原因。”
“怎么说?”
“娄梨和喜欢会画画的人。”季新凉将娄梨和在家中摆了画架的事情告诉了明樵。
明樵一愣,脑海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但是他没来得及抓住。
“不会的,我的绘画技术不足以让她选择我。”明樵很有自知之明。
等等,明樵突然想到了那份病例,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猜测:娄梨和曾经和明恪在一起。
那么季新凉所说的,娄梨和爱着一个画家,还在家里放了一个画架···是不是也是因为祭奠明恪呢?
可是他刚刚才问了娄梨和,她并不认识明恪···
不对!
明樵突然站起身,面色阴晴不定,吓了季新凉一跳。
“明樵哥!”
明樵脚步一转走到了娄梨和睡着的卧室,季新凉也连忙跟上。
···
季新凉的卧室本来只有娄梨和,但是现在那里还有一个女人。
杜辛颜。
看到了明樵和季新凉,杜辛颜淡淡一笑:“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杜辛颜,你在这里干嘛?”明樵皱着眉,他和杜辛颜关系不算好。当年她在明恪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他,他是看不上她的。
“明樵,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和明恪的关系吗?需不需要我告诉你?”杜辛颜歪着脑袋,像一朵有毒的红蔷薇。
“你想说什么?”明樵问道。
“我想说的不多,也就是一句话。”杜辛颜道:“你的前女友,十年前差点成了你的表嫂,这个消息惊喜吗?”
两个男人呆愣当场,明樵即便心有怀疑,但是就这么被杜辛颜捅出来依然回不过神,季新凉就更是久久无法回神,他看着床上睡得甜美的娄梨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明樵冷声回到:“娄梨和根本不认识明恪。”
杜辛颜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捧腹大笑“明樵!二十四岁以后的娄梨和的确不认识明恪,但是在此之前的,她是记得的!”
“什么意思!”明樵追问。
“你的这位前女友,明恪的前未婚妻,像狗一样去求明惜,说她要忘了明恪!”杜辛颜的红唇微微抿起,“明惜哥为她催眠,将明恪从她的记忆里完全抹去了,她当然不会记得明恪。”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季新凉大怒。
“是我该问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对!”杜辛颜冷冷呵斥。
季新凉冷笑回了她一句:“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冲过去把她从床上拉下来丢到所有人面前质问她么?你凭什么在这里说她的过去,又凭什么评判她的选择!”
杜辛颜看着季新凉:“娄梨和的命真好,过去有明恪,如今有你,你们都这么维护她。”
“那是因为她值得。”季新凉向前走了一步,挡在娄梨和的床前:“我不知道你到底和她有什么过节,但是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将任何侮辱性的词汇用在她身上,这里是陵北,不是D国!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怎么你还打算和我杜家翻脸不成?”杜辛颜冷笑。
“有何不可?”
“就凭你一个演员的身份?”
“有何不可?”
“你觉得你一个圈外人,季老爷子会愿意为了你这么做吗?”
“为了一个圈外人当然不会,但是我是季家长子嫡孙!”季新凉的声音铿锵有力,明樵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杜辛颜还想说什么,门外傅锡就开始敲门:“新凉,你在吗,爷爷喊你去一下。”
季新凉盯着杜辛颜,淡淡地回到傅锡:“来了,傅锡哥。”
在临走前,季新凉用眼神警告了杜辛颜一番,才拉开门离开。
杜辛颜看着重新关上的门,“可笑的小子。”
“可笑的是你,杜辛颜。”一直没说话的明樵突然开口,眼中满是怜悯。
“你说什么?”
“杜辛颜,无论明恪和娄梨和是否有过一段感情,这都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唯独你不可以,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杜辛颜的眼神狠厉得仿佛想要吃了明樵。
但是明樵却始终冷淡,“如果你不明白,那么我就说的更清楚一点,即便明恪的死和娄梨和有关,你也不要忘了,你是明恪的前前任未婚妻,如果明恪还活着,对于他来说你和娄梨和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明樵所言未有偏颇,杜辛颜哑口无言。
“这些年,明家和杜家的交往没有减少,我们也从未因为这件事对你心有芥蒂,是因为我们相信感情的问题谁都没办法勉强。我们对你如此,对娄梨和也是如此,如果你想要利用我们对付娄梨和,那么你错了,整件事情的机缘巧合其实是从你抛弃开始的不是吗?刨根问底的话,最该被埋怨的是你才对。”
杜辛颜的美眸通红,明樵却没有放过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之后翻旧账,也不关心你是否幡然悔悟,如果是的话请你自己品尝自己的苦果不要牵扯任何人,因为这很讽刺也很狼狈。”
“据我所知,芮香尘这些年从未放弃追求你,你却对他视而不见,作为朋友我奉劝你一句,不妨怜取眼前人。”
“好自为之,言尽于此。”
“你走吧,”明樵逐客。
杜辛颜紧咬红唇,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明樵和沉睡的娄梨和,明樵在床边蹲下身,盯着她安静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细腻的脸颊,“你真的···和阿恪在一起过吗?为什么阿恪死了你却要忘了他呢?你虽然冷淡,却不是没有良心的女人啊···”
或许离开后,会有一种更客观更公平的眼光审视过去和彼此,明樵也是如此,当初他困于被忽视的羞恼,却忘了当年娄梨和答应时他也曾许一辈子无论风雨都要珍惜这段感情的诺言。
“你知不知道阿恪是想要和你结婚的?如果知道你还会忘记他吗?”
室内一片沉寂,无人回答。
即便此刻娄梨和醒来,她也无法回答明樵,因为关于明恪,她什么都不记得。
明恪和娄梨和的事情,如今这世上的知情者,大概只有明惜了。
明樵决定这次生日宴结束回到D国,他一定要去问一问明惜,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