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臣,端菜吃饭了!”
“来了!”听到爱人的声音,裴方臣马上放下了手里的可乐,疾步走向厨房。
季新凉见状也连忙跟上去。
···
景帆的手艺很好,季新凉吃的很香。
食不言,三人正吃着,季新凉的手机响了一声,拿过来一看,是严子禺发来的:
兄弟,我老婆来了,让我告诉你一声,你的床她征用了,不用回来了。
“靠!”季新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王八蛋!
“怎么了?”裴方臣问道。
季新凉无奈地道:“没什么,有个见色忘义的混蛋过河拆桥。”
裴方臣的眼神极好,已经看到了短信的内容,哈哈一笑:“怎么,被朋友踢开了?没地方住?”
“没地方住不至于,我出去找个宾馆就好。”季新凉无奈,”我这个朋友啊,太损了。“
“看来关系很好啊!”景帆哈哈大笑。“新凉的这个朋友真有意思,像不像景轲?”
裴方臣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模一样。”
景帆笑完便开始说正事:“新凉,来这里住吧,反正我们的房子很大,你还能随时去赛车场玩。”
季新凉一愣,他和裴方臣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和景帆见面也才一个小时不到,景帆居然就这么信任他了吗?
裴方臣道:“新凉,你别不好意思,我和你一见如故,阿帆说的不错,你在这里住着正好,还能一起切磋切磋,怎么样?”
季新凉道:“我怕给您造成麻烦啊···”
“什么麻烦啊!一起住多热闹!”景帆笑着说道。
季新凉不好拒绝,便答应下来。
“那就打搅了。”
···
陵北,季颉安排的会议已经开始,明惜在与会的青年医生中并没找到自己想见的人,便问季颉这些人是不是全部。
季颉道:“只有一个娄大夫出去支援地方了,其余的都来了,知道你要来,谁不想来交流交流。”
原来她不在,明惜默然。
会议开始,季颉上台讲话,明惜正襟危坐,傅锡姗姗来迟,一进会场就锁定了明惜的位置,连忙从侧面绕到他身边:“明惜哥!”
明惜听到自己的名字扭头一看,笑道:“原来是阿锡,怎么迟到了?”
“给我弟弟去办个手续,耽误了一会儿。”傅锡解释道。
季家季新凉的事情明惜也是知道的,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种行为已经是特立独行,尤其是季新凉是季家的嫡长孙。
“新凉没有来吗?”明惜问道。
“他现在在外地拍摄,没有回来,我找了个学妹给他辅导功课,等着明年毕业呢。”傅锡偷偷环视一周,发现大舅舅季颂并不在场,这才松了口气,“这个小兔崽子真是累死人了。”
明惜听到这里笑了,“谁让你是哥哥呢?”
“可不,要不是他哥哥,我真是懒得管他。”
明惜一笑,“年长几岁,可不能白长啊。”
···
季颉这次会议之后打算重新筹建一个第二医院,明惜了解到他的想法,知道他是想要自己推荐一些带头人,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认识一位神经外科的医生很不错,而且她最近似乎是想要来陵北发展,我去问问她的意愿。”
季颉问道:“是谁?”
“杜家,杜辛颜。”
“原来是她!”季颉恍然,杜家也是D国有名的医学家族,杜辛颜是家族里的佼佼者,他也是略有耳闻,“神外吗?明惜,实不相瞒,神外我打算将来交给娄梨和的。”
“那个支援地方的孩子吗?”明惜问道。
季颉点点头:“是,当年她在陵北大学医学院就读的时候我就挺看好她的。”
明惜思考了一番,说道:“在D国,娄梨和我也略有耳闻,但是终究还是年轻,既然是打算将神经内科交给她,不如让杜辛颜带带她,毕竟杜辛颜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季颉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也好。”
明惜道:“那我和杜辛颜说一声,毕竟我也只是个传递消息的,决定权在她手里。”
季颉点点头,“医院筹建还需要一段时间,她可以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嗯。”
···
晚上,季颉想了想,给娄梨和打了个电话,想旁敲侧击了一下她在D国和明家的关系,今天的谈话里不知怎么的他感觉明惜对她有点偏见似的,如果真的有,矛盾也不大的话,自己从中斡旋一下应该是可以的。
手机里传来显示对方地区信号差的声音,季颉想了想便断了电话,算了,下次再说吧,明惜向来是个宽容的,怎么可能为难一个后辈?应该是他太敏感了。
明惜是故意的吗?
是,也不是,至少不全是,杜辛颜的资历在娄梨和之上,也的确有想法到陵北发展,他的提议和建议并不会损害季颉的利益。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当知道季颉是打算培养娄梨和的时候他依然坚持让季颉和杜辛颜见面是有私心的。
他是个大夫,是个宽和的前辈,但是他也是个哥哥,没有任何一个哥哥能对一个间接害死弟弟的女人无动于衷。
毕竟他首先是个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他自小所培养的绅士风度总有被打破的时候。
他不原谅娄梨和。
不只是他,明家所有人都不会原谅娄梨和。
其他人还只是对她视而不见,但是他,忘不了,永远忘不了在娄梨和来到D国以后找到自己,不是为了道歉,不是为了解释,只是作为一个患者,提出自己的治疗要求。
“我,不想死。请你帮我催眠,我想忘记明恪。”
忘记明恪···
多么可笑的女人,一个为了她失去生命的人她竟然还想要忘记,多么冷酷无情的女人,明恪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人···
但那时,她是患者,提出生存的要求,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拒绝。
所以他帮娄梨和催眠让她彻底忘记了明恪。
忘记了之后,娄梨和的确生活的很好,专注于学业,荣誉和金钱纷至沓来,她是那一届学生里最优秀的。
但是这样的人,是在不堪为人!
明惜夜间坐在窗边,看着远方的霓虹灯闪耀,不知想些什么。
···
众人反复提及的九联圩雨季来了。
南方的雨季的确很吓人,全天不见一丝阳光,窗外的雨幕模糊了天地的分隔。
这样的暴雨里,来医院的人就更少了,娄梨和在门诊室里坐着的时候多半都是看书,院长的笔记她已经看了三遍,关于里面有些不是很清楚的问题也和院长讨论了一下,收获不少。
偶尔她也抬起头,看看窗外,雨季到来之后,空气的湿度比之前更大,笔记本都潮潮的,晾晒的衣服更是一直干不了,说实话,娄梨和是有点讨厌这样的天气的,阴冷,潮湿,她不喜欢湿漉漉的东西,更不喜欢冷冰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