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派位于荒川境内的崇山峻岭之上,进可攻,退可守的得天独厚之地。荒川国土被黄沙覆
盖者多之,山川锦绣亦多之,中间一道山脉将荒川一分为二,山岭以左黄沙漫天,枯石荒漠,眼之所及无一绿色;山岭以右多是些奇观壮景,亦多迤逦之色,小桥流水人家,逞多韵味。
扶风派便屹立于右侧伏都山脉,乃荒川国名川之一。从引御山庄到伏都山脉的山脚下,三日便到了。
罗生在那马车里待了三日,本以为颠簸劳苦,却没想到车厢里暗藏乾坤。马车内部的杯盏装饰无一不精,烹茶弹棋,罗生赞叹,好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公子。
立于伏都山脉的山脚下,他们仰头望去,扶风派便立于山之巅。本以为他们会使轻功而上,让罗生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几人直接拉着马车飞跃而起,轻功是何等的登峰造极。
突然之间,一阵狂笑追随而至,诸葛云汐的眼睛亮了亮,是浮生鬼手,他撩开车帘,果然是他。
诸葛云汐直接跳出了马车,用轻功追随着浮生鬼手,二人你追我赶,不肖片刻,两人便没了踪影。
扶风派的门总有云雾缭绕,所以他们总是自称仙人之境,立于门前,俯视荒川,能清晰地看到那泾渭分明的山脉。因这山脉高于那山,再往前看去,便是黄沙漫天的枯城。而回头去望,便可见如琥珀般的翠绿色。
身穿白色长袍的弟子守着那扶风派的大门,白衣飘飘,手着佩剑,像那匡扶天下大道的侠客,意气风发,正义凛然。
他们见着那踏风而来的诸葛云汐和浮生鬼手,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诸葛云汐一身红衣,依旧略微褪去了男子的妆容,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阴柔之美。那两人大惊,似乎认出来了来者何人。
其中一人便跑去通告长老,而另一人依旧驻守在门口,诸葛云汐看到了那人全身都在抖,腿在发抖,手中的剑也在颤动,就差跪在地上了。
诸葛云汐见那人实在有趣,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那浮生鬼手插着手就像看戏般,站在身后。
诸葛云汐一挑眉,接着往那抖得像筛子的少年近了一步,声音柔中又带着魅惑道:“来者公子煜。”
那少年终是被吓得直接摔在了地上,诸葛云汐依旧不依不饶向前逼近,隐忍着那玩味的笑意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眼中还带着盈盈笑意。
少年一愣,却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诸葛云汐的手,诸葛云汐笑了笑,把他拉了起来。又凑近了他的耳边轻声道:“公子,姓甚名谁?可真的是可爱的紧啊。”
少年支支吾吾地说道:“在……在下……陌子成。”少年语气中依旧带着一分紧张,只是这紧张是被诸葛云汐调侃过后的紧张,还是对诸葛云汐惧怕的紧张,就不得而知了。
诸葛云汐将自己的脸凑近了那少年,微微一笑,正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青竹他们带着阿狼赶了过来,笙歌有些气愤地跺了跺脚道:“公子!”
罗生则是诧异地看着前面那调戏着少年的诸葛云汐,那眼中的玩味倒是有趣。
阿狼跑到了诸葛云汐的面前转了一个圈,像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宝贝般,兴奋中又带着一丝耍赖。可乍一看庞然大物的少年却是吓了一跳。
诸葛云汐摸了摸阿狼的头,那阿狼便直接窜了出去,从悬崖奔驰而下,它的速度令诸葛云汐都感到讶异。
那少年瞪大了眼睛看着阿狼消失在它的面前,然后又看了看诸葛云汐。此时另一少年回来了,他说道:“长老有令,煜公子请随我来。”
那少年又看到了身后的引御山庄庄主,有些吃惊,随即道:“罗庄主也随我来吧。”
少年把他们领到了住处,是一处清幽静谧之地,白墙红瓦,墙外的红枫挤进了院子,偶尔飘落的黄叶落在院子内。诸葛云汐此时觉得扶风派倒也没那么无趣了。
罗生被安排在了离这里的不远处的一处院子,却已是另一番风景。移步换景,在扶风派被安排到了极致,设计之人是何等的匠心独运。
夕阳洒进了院子,仰头望去,便可发现那红枫也被夕阳照得愈发的红了。
屋内的摆设和家具也都是以木质的深褐色为主,给人感觉厚重和古朴。闲来无事,在夕阳洒满的桌子上泼墨挥毫,又细作工笔。
远望是伏都山之景,扶风派之情,近观却可见扶风派院落错落,院中景致清幽,红枫却也可见。笙离兀自惊叹,她发现画中竟有作画人,画中起笔作画人不就是公子吗?那身侧伫立不就是她吗?
青菊在旁酣睡,青竹在旁烹茶,笙歌在院中习武,浮生鬼手和纳兰飞研究机关,诸葛扬在那计算着什么。好一番悠闲自在的图景,却也惊叹公子笔墨的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