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帆姐笑面如花,仿佛脸上贴了一张大喜字一般。不用猜肯定又是跟那些帅哥校草有关,徐山故意躲开她,还是被围堵在了班级门口。
“说吧,又是谁?”徐山不耐烦的说,从包里掏出一本小说,打算把帆姐的话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还能是谁,我的逍遥浪子。”帆姐扭捏的姿态加上做作的声音,惹得徐山一身鸡皮疙瘩。
“这么快就成你的了?”徐山开启了她的侦探模式,“你们都聊什么了?”
“你看你八卦的样子,我仿佛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我曾经的影子。”帆姐大嘴一张,说的徐山很难堪。
“告诉你也行”帆姐说的一脸沉醉。“他说他欣赏我的灵魂,”
“哦,原来他还不知道你是谁啊,不然怎么会直接聊到灵灵魂呢,”徐山泼了一桶冷水,心里却想着晚上怎么收拾白言,不好好学习竟然去搞网恋!
“你懂什么,网恋都是从灵魂开始的,这种若有若无的真实感才是网恋的精髓,你跟你那个蜡笔小丑不一样吗?难道他见过你的照片吗?”
“没有”徐山斩钉截铁的说,“我们不以情爱为目标,仅以交换文字作为目的。”
“我可跟你不一样,我以交换爱为目的。”帆姐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羞涩的说。
徐山真的要吐了,她后悔早餐多吃了一个鸡蛋,现在卡在嗓子眼,她干呕了几下,连忙对帆姐说对不起,不是因为她才恶心的。她平复了一下,接着问道:
“他说没说其他的事啊?比如·····”徐山思考着怎么套出帆姐的话,“比如他的家。”
“当然说了。”帆姐的表情突然落寞起来,“他很惨的,父母离异,寄人篱下,还有个欺负人的坏人。”
徐山大吃一惊,他白言竟然连这个都说了,她对他那么好,竟然把她说成是坏人,从他到这个家,自己已经吃了两个瓜子子了,还说他是被欺负的那个。
徐山越来越气,不顾帆姐一脸诧异的表情,这会偏偏冤家路窄,白言拎着黑板擦从班级里走了出来,见到徐山,他不知道该扭过头还是该打个招呼。
帆姐举起手对他摆一摆,他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拼命的把黑板擦往墙上拍,白灰飞溅,徐山把头扭到了一边,她心里对他的不满跟鸡蛋一起卡在嗓子眼。
“他真的没人来是你,你希望他知道吗?”白言走后,徐山继续问道,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应该奔现,等再稳定一点。”帆姐的眼睛看着六班的门口,刚刚白言呆过的位置,徐山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就像一个上帝一样,知晓一切,却没有上帝能改变命运的权利。
“人生若只如初见,”徐山望着六班的门口自言自语,完全没听进身后的脚步声,一本书敲在她的脑袋上,她回头一看,眼镜后面的小眼睛正囧囧有神的看着她,她吓得马上站了个军姿,“老师好。”
帆姐早已一溜烟的逃跑了,留下徐山一人面对着绝情铁掌隋建。看来之前他放过她不尊重物理这个事,只是暂时的,他果然回来找徐山算账了。
“跟我到办公室,”隋建说完转身就走了,徐山忐忑的跟在后面,她从未感觉这条路如此漫长,好像走在指压板上,每一步都刺痛着她。
推开办公室的门,徐山见到了跟自己印象中不太一样的地方,这里更像一个单身汉的家。衣服,皮鞋,香烟,徐山甚至看到了躲在物理课本下面的剃须刀。
“你住在这?”徐山问完就后悔了,她竟然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隋建把一张椅子上的卡尺放在了桌子上,摆摆手让徐山坐下。徐山感觉这种场面似曾相识,跟自己上次去警局报案如出一辙,她缓缓的坐下,仿佛椅子上钉子似的如坐针毡。
“怎么不舒服?换个椅子?”隋建见徐山不自然的表情,马上起身要给她拿另外一张椅子。
“不,不用了老师,挺,挺好的。”徐山咽了口吐沫,甜甜嘴,才发现嘴唇已经干的蜕皮了。
“书上的东西是你写的吗?”隋建轻描淡写的问出了这句话,但对于徐山来说简直五雷轰顶,她觉得自己将要品尝到无情铁掌的威力。
“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天刚好没找到别的纸,我不知道那是物理书,我已经用涂改液抹掉了。”
隋建一听急的眼睛都红了,“你怎么能用涂改液抹掉呢?”
徐山吓得马上改口,“我回头就再申请一本,把旧得替换掉!”
“谁让你把旧的换掉的!”隋建吹胡子瞪眼睛,吓得徐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我保证再也不写了!老师我保证!”徐山举起手,向对红旗发誓那样认真。
徐山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深深的叹了口气。“坐下吧,看来是我没说明白。”
徐山已经吓破了胆,脑袋里嗡嗡直响,隋建接下来说的话,如同在梦里般不真实。隋建告诉她,他年轻时是个文艺青年,写的诗能把这屋子全部糊上,曾经有人想出版他的诗歌,他毅然决然的没答应,他看不上,没人配卖他的书,他自己都不行。他不允许用自己神圣的爱好去赚钱,所以他学了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