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是用黄纸叠成的，金黄的纸元宝足有好几筐子，整齐码在墙边，散发着一股劣质纸张特有的臭味，还有一股子腐朽的味道，也不知道是老头身上的还是屋子里的，亦或是两者皆是。

“实在对不住两位大人，小老家里不富裕，就是二位来此也只能添两碗凉水了。”白显贵呵呵笑着，手脚麻利的从水缸里舀了两碗水摆在陆狂生和白术面前，水冰凉不说，就是肉眼也能看到些许灰尘落在碗底，因此两人虽然有些渴了，但都没心思喝这水。

“你就是桑食村的村长，白显贵是吧。”白术伸手拦住还想要干些什么的老头，出声问道。

“回大人话，小老正是白显贵，不知二位大人此次前来...”

“大理寺办案，你身为大唐子民自然要协助调查。”

白术话音还没落，谁知这老头突然“啊”的一声大叫，竟然跪了下来，一把抱住白术的腿，声音颤抖。

“大人，咱们桑食村虽然干的是和死人打交道的勾当，但村民们都是安分的老人呐，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白显贵抱着白术的腿不停颤抖，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这副情景也把陆狂生吓了一跳，好好的老头说变脸就变脸，这年轻时候是唱戏的吧。

倒是白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可以理解，自己的这身官服首先就绝不同与那帮只知道抓贼的捕快，既然不同，那么查的案子自然也非同小可，况且，像是这样的一幕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看着老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白术率先打断。不动声色的将大腿从老头怀里抽开，沉声道。

“最近我们收到报告，说是梵山一带出了事情，死了几个人，其中有几个是你们桑食村的人，可有此事。”

“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白显贵此事也平复了情绪，和白术预想的不同，但他提起鬼物之时对面的白显贵竟然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我还能骗你不成，难道你们村子里死了人你还不知道？”

“大人勿怪，我们村的确之前有说死过人，是因为他们突然失踪，我们都以为他们死了，但前几日那几人都回来，回来时可把我们吓坏了，但真的都是活人，不行的话小老儿可以带你们去看。”

“此话当真？”

“真的啊，小老哪敢欺骗二位大人，这件事我们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咦？”听完白显贵的信誓旦旦的回答，白术轻咦了一声，“莫非不是鬼物，那真正的鬼物在哪儿呢？”他自言自语道。

白术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一旁小心伺候的白显贵自然不会漏掉，听到白术提到鬼物，其脸色微微一变，小心问道。

“大人所说鬼物莫非是方相氏？”

“方相氏！”一旁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陆狂生突然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