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日了,你就这么狠心,等他死吗?”阿开含泪的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此刻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慕容独欢,他的翎羽碎了一地,喙也钝了起来,仍然义无反顾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向桎梏,大概桎梏是慕容独欢兄妹二人达成一致的仇人,他看见自己的妹妹也在奋战时,也默默的祝福着妹妹,可能这就是分离不开的兄妹之情吧。
“吵什么,你没看到吗,桎梏根本没想杀他,不然,他早就死了。”江漓就这样在那看戏看了两天,脸上也只是露出两人看不透的笑来。
这天死了好多人,虽然击退了大部分魔族,但翎鸠峰损失的也十分惨烈,眼看着慕容笺箬就要脱身,江漓这才起身,阿开在江漓身旁紧紧的跟着,他的内心紧张极了,他希望江漓能带慕容独欢脱离险境,只有江漓能做到了。
江漓在袖中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踉跄着向慕容独欢跑了过去,“夫君,漓儿来救夫君了……”
听到这几声呼唤,还有那熟悉动人的嗓音,慕容独欢在血泊中欣喜若狂,他回了头,在打斗中抽出了身,先是有些欣喜,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死于非命,能在临死前见到自己爱的人最后一面,也总是好的,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刀剑无眼的战场,江漓来这,太危险了,于是他紧张的拉着江漓的手,“漓儿,你来这干什么,快跑,这里太危险了……”
“不,是生是死,漓儿都要陪着夫君,无论夫君说什么,漓儿也不会走的。”在这战场之上,他们二人含情相对,而阿开就站在他们一旁,低着头虽然零星的滴着泪,但他也不敢哭出一声,喊出一句来。
慕容独欢猛地抱住了她,二人相拥之时,阿开却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那江漓与慕容独欢刚刚相拥,就变了脸色,再加上那两日里诡异的笑,阿开希望他的猜想是错误的。
只听身后桎梏大喊一声,“喂,朱雀,可不可以别装了!你就这么骗我的儿子,也该玩够了吧!”
未等桎梏将话说完,江漓与慕容独欢紧紧相拥的手便握紧了那柄锋利的匕首,猛地朝着慕容独欢的后背刺去。
江漓本以为慕容独欢死定了,却不知那匕首只刺进去了寥寥无几的距离,江漓松开拥抱的手,又看向那匕首,她突然之间又破口大骂到,“贱人!”
原来是阿开在她下手的时候紧紧的抓住了那匕首的刃,不让那匕首伤到慕容独欢分毫,而自己的手已经被割烂,他仍然毫不在乎。
慕容独欢一瞬间体会到了无以言表的痛苦,难道他信任的所爱的江漓一直都是在骗他,慕容笺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他那个善良的江漓去哪了呢。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一起死吧,哈哈哈……”说着,江漓的匕首猛地从阿开的手里抽了出来,紧接着就向慕容独欢打去,出手不像桎梏,她根本毫不退让,招招致命,桎梏也没有说什么。
“江漓,我可以任你宰割,只是临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慕容独欢双眼渐渐泛红,曾经翎鸠峰大殿上辉煌的他,此刻竟落魄的像个街头乞丐,只是他不想死的这样不明不白。“江漓真的是江漓吗?”
“好,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江漓半眯着眼,从她的眼里看得见几分讥笑和仇恨,“我的的确确就是江漓,只是以前有个贱人盗用了我的名字和我的相貌,只不过那个你爱的江漓已经死了,而我则是来杀你的。”
“那日我见你在魔界地牢,本以为你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蠢,我根本没有受伤,我是趁你取药,在自己身上狠狠地用树枝抽的,还有这对凤钗,这本该就是我的,是那个贱人,是他!夺走了我的幸福。”江漓的眼瞪得通红,紧接着她握紧了手,再一次拿出那把匕首,用尽了法力控制住匕首,使得匕首往慕容独欢的腰腹猛地飞去。
此刻的阿开什么都没想,也来不及想,只是一股脑的向慕容独欢冲去,然后张开双臂,只见匕首狠狠地插在了阿开的腹部,却没伤到慕容独欢半分,如此强大的法力,他一介凡人怎么可能禁得住,阿开的嘴里一下吐出好多的血,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甚至来不及对慕容独欢说上半字,却张开了流着血的嘴对着江漓,他的嘴唇上下相碰一下,好像在说些什么。
阿开压在了慕容独欢的身前,慕容独欢看着阿开那血淋淋的伤,喘气声立刻变得沉重,他想“阿开……为什么?”
见此情景,江漓眼中仇恨又多一重,她掌心猛地蓄力爆发出来,只见那匕首在阿开的腹部猛地穿了过去,也穿过了身后慕容独欢的身躯,紧接着充满血肉的匕首,直愣愣的插在地上。
就在穿过阿开身躯的时候,阿开仍然倔强的嘴唇上下相碰着,只是声音太小了,江漓只看见他的唇形而已,也没有再多看一眼了。
慕容独欢嘴角的血滴滴涌出,他附在阿开耳边,极度虚弱的粗喘着,这句话好像用尽一生温柔,说到,“你才是江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