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慕容独欢沉浸于对未来的遐想之中时,他在一看那个角落,那个冲着他微笑的江漓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他以为江漓只是提前回了房,没有等他,便也没有跟上前去,毕竟刚跟慕容笺箬承诺过,如今也不能就这样敷衍了事。
等到凤族相关事宜解决完毕,他便立刻回了房。
江漓正在房中整理着她的梳妆匣,“夫君,你回来了。”
慕容独欢一眼便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那对凤钗,金光灿灿的,很是好看,“漓儿,拿这旧物做些什么?”
“因为漓儿喜欢。”江漓用手轻轻碰着那对凤钗上的红珠子,嘴上的笑仿佛更加幸福。
“夫君,可以为妾身亲自戴上他吗?”江漓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就好像在闪烁着光芒一般。
慕容独欢却迟疑了片刻,看着她手中的凤钗,一瞬间起了疑心,他不知道江漓此刻说这些是为了报复他还是怎样。
因为那凤钗本就是江漓最厌恶之物,如今又怎么喜欢的爱不释手,还令自己亲手为她戴在头上。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说江漓回来的目的是真的不单纯的,是回来报复自己的吗,即便如此,他也心甘情愿的被江漓咒骂报复,可是为什么要这样让他处于两难之境呢。
江漓又将凤钗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阳光下那凤钗晃得的刺眼,江漓催促起了他。
慕容独欢小步走上前去,缓缓的接来了那对凤钗,江漓美艳的脸庞全都映在梳妆台上的铜镜上,她的样子开心极了,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自己心爱之人为她戴上凤钗。
他的手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便不管不顾直接插在了她的头上,看着镜子里的二人,慕容独欢也开始回忆起了从前的美好时光。
“夫君,如果可以的话,余生能再给我一场婚礼吗?”江漓用手轻摸凤钗,语气中尽是期盼渴望。
慕容独欢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她戴那凤钗只是想让自己补给她一次婚礼,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好。”
“夫君,我在魔界时,有一仆人,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离开了魔界,我其实也有些不习惯,离不开他了,我可以请他在翎鸠峰住吗?”江漓此刻的嘴角却变了个意味,铜镜里的她,也突然变得妖邪起来。
“好,漓儿要去魔界吗,夫君陪你。”慕容独欢回答的有些僵硬,但又怕江漓回到魔界又挨了惩罚,便想着与她一同前去。
“不,夫君等我片刻,我就在魔界境外叫他出来便好。”话音刚落,江漓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这一举动很明显让慕容独欢再度起了疑心,他真的害怕江漓会受到伤害,受到魔界人的花言巧语,又被骗到魔界,去挨那痛苦的刑法。
于是,他又一次偷偷的跟了上去,江漓仍然是按着以前的路线到的魔界,他一路相随,眼看着魔界边境越来越近,却看不见江漓有半点想停步的举动。
到了魔界边境后,江漓并没有像她所说,留在边境处,而是没有半点迟疑的直接进了魔界,他偷偷的躲在石墙后,看着江漓熟悉的步子,熟悉的方向,江漓果然又一次走进了魔界地牢。
慕容独欢又开始在石墙后担心起来,可即便如此也是于事无补,他唯一能做的,竟是在地牢之外远远的等她,等她出来,背着她受伤的躯体,回到翎鸠峰疗伤。
想着那日江漓斩钉截铁的绝不二字,他便觉得更加痛苦,难道今日说的婚礼,又特意带了凤钗,是因为今日可能会不归了吗,于是他这一次没有再选择懦弱,而是打晕了门外的一名侍卫,穿着侍卫的衣服潜进了魔界地牢。
这时他便能听的真切些,就在不远处,他听见了江漓的声音,他偷偷的慢慢靠近,想着伺机救江漓出来,可就在他离江漓的声音越来越近时,他趴在一旁,却看见江漓并没有接受惩罚。
而是看见了他毕生都不能忘记的情景,江漓面露凶相,手中正紧握着一条沾了冷水的鞭子,眼神毒辣狠毒,说的话也十分凶恶。
江漓正用手中的鞭子用力的抽打着一个地牢里的犯人,犯人被打的惨状十分恐怖,身上纵横的伤疤血口,比那日江漓身上的仿佛重的要多的多,血也溅的到处都是。
慕容独欢看着此刻拿着鞭子,异常有力的江漓,突然回想起前些日子,在地牢里见到的江漓,浑身血渍,一见到自己便突然娇柔起来的样子。
他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是江漓那时根本没有受伤,而身上的血也并不是江漓的,而是那个此刻在架台上,架起来被江漓毒打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