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酒杯滚到殿中间,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跑出来捡起。
一位身穿墨绿色衣裳的年轻男子起身过来把孩子抱住,并跪下请罪:
“犬子顽劣,惊扰皇上,请皇上恕罪。”
“无妨。夏梓,朕还是第一次见你儿,唤作什么名?”
夏梓答道:
“犬子名唤夏琛。”
“好名字。你家老夫人身体可好?”
“劳皇上记挂,家母身体康健。”
二人寒暄过后,夏梓便回到位置上继续饮宴。
颜修夜倍感疑惑,这夏梓究竟是何人?颜修夜侧过身子,低声问了问夏芹。
夏芹答道:
“回娘娘,这夏梓是淮南候。其父夏殷曾随先帝打天下,先帝亲封淮南候,并代代世袭。老侯爷去世了,便由如今这小侯爷袭了爵位。”
颜修夜这才明白过来。
宴会已到下半场,众人看歌舞的兴致也没那么高,偶有几人离席醒酒,或换衣,或散步。皇上也喝得醉醺醺的,皇后在一旁替他擦汗。
颜修夜也有些许醉意,便离开了金华殿四处走走,也不许夏芹、锦儿跟着。
随意走到了御花园,偶尔碰到了一些大臣家眷,又是一番行礼,好不清净。便换了个方向走走,走着走着发现周围愈发安静,人影也没见着几个。那也好,正好一个人清净清净。
不远处有个凉亭,颜修夜走了过去看看。凉亭前边有一片密密麻麻的草地,那草长得有半个人那么高。
颜修夜扒开草继续往前走,是一个湖。月光洒在水面上,亮晶晶地很是好看。没想到宫里竟有一处如此宁静的地方,虽然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看着眼前这美好的景色,心里也平静了下来。
颜修夜坐在湖边的草上,看湖面波光粼粼,甚是惬意。
忽然想起了颜寻悠今日来找自己的事,真是可气也可恨。
颜修夜抬头望着明月,娘,你看到女儿了吗?女儿已是皇上的妃嫔,再也不用屈居于她们母女之下。娘,为何你要这么早离女儿而去?若你还在,女儿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想着想着,便不由自主地落泪。
忽然身后隐隐有些谈话声,且那声音越来越近。颜修夜擦了擦眼泪,正想看看是何人,那人似乎已来到凉亭。
“书洳。”
“阿梓。”
颜修夜听到是一男一女的声音,那女子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到底是谁?为何两人声音听起来这么熟悉?书洳又是谁?满肚子疑问,颜修夜蹲在草从里面,屏住呼吸。
“一别数年,你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女子颇为感叹地说道。
“娶她不过是遵从母亲之命罢了。我对她毫无感情,书洳,你信我。”男子着急道。
“阿梓,我并不怪你。难道只许我嫁人却不许你娶妻么?”
颜修夜微微扒开眼前的草,看见一男一女紧紧相拥,一副情深似海的画面。
颜修夜大惊,是夏梓!还有……还有安平长公主。
原来书洳便是安平长公主的名讳,嬴书洳!
颜修夜太过于震惊,身子晃了晃,双脚蹲得脚麻,一时间稳不住身体,向后一倒,屁股着地,发出了响声。
“是谁?”
不远处传来安平长公主凌厉的质问。
颜修夜惊慌失措,知道了安平长公主这么大的秘密,只怕她会杀人灭口,颜修夜的心狂跳不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