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修夜跪下请罪道:
“臣妾与贵妃姐姐平日并无深交。只是旁观者清,臣妾觉得此事疑点颇多,所以坚信贵妃姐姐是无辜的。”
“你把疑点说说看。”
颜修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颐月公主不能食牛乳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又怎会无端端误食呢?身边的奶娘能选为公主的奶娘想必不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至于迷情香一事,且不说贵妃姐姐没有这个胆量去触犯禁忌。为何她以前不用?眼睁睁看着毓贵妃娘娘连获恩宠?又为何她一用迷情香就被人搜出来?颐月公主与迷情香两件事又那么巧合撞在一起?”
嬴天奕沉默了好一阵子,样子让人看不清喜怒。
颜修夜请罪道:“臣妾有罪,不该胡言乱语。”
嬴天奕神色阴晴不定,缓缓道:
“退下吧。”
“臣妾告退。”
子时,永宁宫。
“终于把妹妹盼来了。”
贞贵妃亲手接过颜修夜脱下的披风。
“让姐姐久等了。”
颜修夜穿着一身宫女的服装,从永宁宫的侧门悄悄进入。贞贵妃把颜修夜带到偏殿,二人秉烛夜谈。
“妹妹让馨贵人传话说今晚过来,本宫既惊喜又替妹妹担忧。今日午后,多谢妹妹为本宫说话。”
颜修夜笑道:“舐犊情深,该说的妹妹已经说了,皇上想必也懂。”
贞贵妃一脸惆怅,苦恼道:
“想不到本宫不去害人,还是会有人来害本宫,只是可怜了颐月。”
颜修夜思忖道:
“这几日妹妹理了理头绪,应该是姐姐重掌协理六宫之权,毓贵妃心生不满才使了些手段。想必颐月公主误食牛乳只是引子,迷情香才是重点。”
贞贵妃手中握紧了手帕,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妹妹所说与本宫心中所想一样,皇后必定也知情,只是想看本宫与毓贵妃相斗,好坐收渔翁之利。”
“不管姐姐与毓贵妃谁赢谁输,对皇后来说,只有利而无害。”颜修夜轻声道。
贞贵妃隐忍怒气,心中不忿:
“她们心思真够狠毒,无奈皇上却将此事交由皇后处置。”
“身为赵家的皇后能不心狠些吗?”颜修夜似笑非笑地道:“此事也不是毫无办法。”
“妹妹的意思是?”
闻言,贞贵妃眼里闪过了一丝亮光。
“皇后虽事事谨慎,可赵家的人却未必。”
“妹妹的意思是抓住赵家子弟的错处以此作筹码?”
颜修夜笑而不语,有些事情不必说得太过明白。
贞贵妃继续问道:
“可是真有这么容易犯错吗?此事可等不了多久就要定案。”
颜修夜眸里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
“姐姐难道不知还有一词叫‘无中生有’?”
贞贵妃恍然大悟,连忙道:
“本宫明白。至于人手方面,本宫家中情况虽不如从前,但还有可用之人。”
颜修夜缓缓道:
“要想威胁皇后,这筹码定要有分量。”
几案上的烛芯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
贞贵妃不语,两人心照不宣地暗暗一笑。
颜修夜不知这个选择是否正确,暗中帮了贞贵妃就等于背弃了皇后。但是馨贵人说的不错,皇后自私心狠,不一定能庇护得了她。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贞贵妃连忙去开门看看情况,锦儿在门外气喘吁吁说道:
“娘娘,皇后娘娘和毓贵妃娘娘来到永宁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