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致良出去了十几天以后,有了一些新的发现。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郑坚忠经常会在周六晚上到“大世界”与一些所谓的名流会面,这对他们而言说不准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莫明骑着脚踏车虽然有跟踪过郑坚忠乘的汽车,可惜他并没有什么收获。
一来是因为脚踏车在实际中还是比不了小汽车,能做到不跟丢就已经很不易。二来就是脚踏车上路被管制得比较严格,很多地方他去不了。
甚至他还被巡捕拦下来罚了两次钱,一次一元,理由都不一样,但他也只能任巡捕们随心所欲地将他罚了。
莫明只不过看到郑坚忠去过了几个地方,但无法将这些地点有效地联系上来,而且他毕竟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或许在途中有什么遗漏也不是不可能。
综合考虑,李驯决定采信卫致良得来的情报。
李驯问:“卫致良,这里就你对大世界最熟悉,说说你的想法!”
卫致良挠了挠后脑勺,说:“我觉得这次我们不适宜整体行动,如果要在里面动手的话,只要目标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那就是我们的机会。地点就选在比如舞厅里面的厕所、洗漱间等等,我们尝试在这些地方找寻等待,只要碰上了目标,一击就将其拿下。”
李驯“嗯”了一声,说:“赞同!我觉得还是要在外面布下一人,这样即使在里面无法得手,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仍然还能找到机会。”
莫明说:“李大哥,这里就你的枪法最好,我们两个负责在里头的行动,外面那里恐怕还得你亲自来,说实话我是没有什么把握。”
李驯点了点头,说:“也好,你们在里头的人一定要格外小心,带一把贴身的匕首就行,身份要尽量伪装得好一些。”
卫致良说:“明白。那我们要不要先和莫组长商量一下?”
“莫大哥那里我肯定会向他报告,这次的行动比以往都危险,为防万一,我看他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莫明,你哥那边你也帮着去给他说一说,我也是一片好心。”
莫明听到这次他不能携带手枪,似乎有些不愿意,他走了一会儿神,看到李驯用严厉的表情看着他,连忙问:“那我们要如何撤离?”
李驯说:“我们大家一定要顾好自己的安全,这次行动我们要确定一个时间,如果时间点过了,不管情况怎样,你们在里面的人都必须要撤出来。”
卫致良像是没他事一样,他独自抽起了烟,站在一边看着他俩。
李驯又问:“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就都开始准备一下,到时候都要穿合适一点的衣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郑坚忠的身边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在暗中保卫。”
“是!”
“卫致良,你再去确认一下看消息是否属实,最好越详细越好。”
卫致良把烟掐了,说:“李大哥,你就放心吧,根据我的判断,这周六晚上他肯定还要到那里去。”
“那你怎么不说你到底是从哪里打探到的消息呢?”莫明最近对卫致良的意见很大。
卫致良冷笑了几声,说:“我是通过特殊渠道打探到的,行了吧!”
李驯看卫致良似乎有难言之隐,打断他们,说:“这次行动其实我们占据了主动权,最主要的是选择一个下手的时机,如果消息不出差错,我们只要小心一些,想要脱身并不难。”
卫致良的消息其实是从一个舞女的口中探知的,此人在众舞女当中比较接近郑坚忠,她被卫致良三言两语套路一番,就向卫致良吐露了郑坚忠的习惯与爱好。
李驯才不去管卫致良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反正他们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刺杀郑坚忠的机会,只要还能有一丝希望,当然不会放过。
“大世界”就在霞飞路的北面,中间还隔了一条大马路,从培恩公寓走去的话还需要经过一处地下生意繁荣发展的路段。这个路段的帮会流氓、地痞盗匪等活动猖獗,烟、赌、娼业集中。
郑坚忠选择在这里见那些名流,当然是图个方便集结他们,因为这些所谓名流,其实他们很大多数是这些行当的背后老板。
李驯并没有去过“大世界”,他挑了个时间到那附近去转了一圈,这个地方确实可能是因为名流较多,所以管的比较严,保卫措施做得更好一点,他们要选择在这里行动实属无奈。
他把这件事情报告给莫忱以后,莫忱并没有多说什么。
莫忱只叮嘱李驯等人要见机行事,注意安全。
李驯只等着周六那天的到来,他把他的手枪拿出来比划了好几次,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他决心要瞄准郑坚忠的头部,做到一击命中。
他把郑坚忠的相片挂在墙上,试了好几次,在脑海里他已经杀了他一万遍。
时间很紧迫,他们仓促地做了一些准备,几乎没有刻意去等待,就已经快要到开始行动的日子了。
他们定于晚上点开始进入“大世界”,而李驯只在外面等待半个小时,只要九点钟一到,所有人就必须要撤离。
负责在里面下手的卫致良与莫明来得很巧,掐的时间点刚刚好。
卫致良来到舞池里,他先是和舞女跳了一支舞,马上就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穿西服的家伙进到二楼的一处厢房。
那个家伙就是郑坚忠。
卫致良端起一个酒杯,他在搜寻着他上次见到的那个舞女的身影。
莫明有些紧张,他一连喝了好几杯饮料,因为他不敢喝酒,而却因为喝多了水频繁地要去上厕所,他一直期望能在那里偶遇一下郑坚忠,然后顺手置他于死地。
他的想法确实有些简单,可是除了做这样的打算,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卫致良见到了舞女茉莉,他向她打了声招呼,说:“美女,你的客人已经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