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华接着说:“那是土肥原真二,日本“对华特别委员会”下设特务机关的机关长!”
不过他只说了这些就不再往下说了。
李驯暗自想笑,乍听起来好像沈宝华说出来的是土肥圆,土不土的不知道,肥圆他可已经领教,不过叫做真二的人真的不多。
见沈宝华不再说话,李驯问:“那另一个人是谁?”
沈宝华回答说:“另外一个人我认识,那是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务处的青木佳哉。”
李驯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似有所思。
但想不到他们之间有何联系。
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那个与他们会面过的龚少川会不会就被“团体”密裁?
这才是他想关心的,李驯想参加这样的行动,但好像又有点不太想去杀他,毕竟那人暂时还没公开要做汉奸。
他知道沈宝华能对他透露这么多机密已经很不容易,再往下问就出格了。
李驯只好说:“沈大哥,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看来是有人来找沈宝华,估计有急事。
沈宝华大声说:“进来!
屋外那人推门进来,原来是奶油小生方伟伦,他把一封信交到沈宝华的手上,说:“处座,这是给您新送来的密信。”说完,他看了看李驯。
沈宝华没有刻意躲开,他当众就将信里的密文处理一遍,看完了上面写的内容,虽然没有笑出来,但表情看起来很是欣慰。
方伟伦似乎有话想说,可他还是憋住了。
沈宝华对李驯说:“李组长,你们可以撤回来了,你们的情报实在太关键了,快去吧!其他的事情我自会交代人去办。”
李驯站了起来,说:“是,沈处长,那我们就回去休息了,这段时间我们实在是累坏了。”
“恩,辛苦了。”
沈宝华把李驯支开,应该是有事情要向方伟伦交代。
李驯当然不会不识趣,赶忙离开。
自己如此卖力,当然得在沈宝华面前说明情况,要不然他可不知道他们是拼命才把这些情报取来的。
李驯把沈宝华分配给他的汽车留在了那里,到了爱多亚路坐上一辆人力车就赶往福开森路,再和卫致良说明缘由以后,两人返回霞飞路。
莫明见他们两个人回来,说:“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这些日子我可担心死你们了。”
李驯问他:“莫大哥来过吗?他有没问起什么?”
“来过两次,见你们不在,他没有再说什么别的。”
看来这次龚少川的事情应该不会交给他们去办,等待龚少川的将是什么呢,李驯不得而知。
不过凭他的预感,肯定会有事发生。
他对卫致良说:“你明后几天记得去买一些报纸,注意一下有关我们同志的报道。”
卫致良“哦”了一声,他去找了件干净衣服换上,倒头便睡。
莫明这段时间好像一直无所事事,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干嘛,可惜当初他只想到要给他办张记者证,早知道在会闸北遇险的话这记者证还不如给卫致良办的好。
回想起在闸北的经历,他感到一阵后怕,当时顾不上来并不觉得真的有危险,现在想想要是那时候稍微出个差错的话,可能他们现在就回不来了。
多想无益,沈宝华那边他是不想再去了,还是等见到莫忱再说吧,尽量让他给小组找点事来干。
莫明见李驯发起了呆,于是说:“怡薇姐来过好几次,她问你去哪里了?”
“她能来找我做什么?”李驯不太感兴趣。
“她还带了一个人来!”
想都不用想,李驯当然知道那是谁,莫明这智商还想故意让李驯来猜谜!
莫明见李驯不理他,急了:“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孟小姐吧!”
他很淡定。
这不是一种自信,也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孟茗钰为什么来他不想知道,他突然间好像就把“感情”这种东西放下了,其实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接近她的目的并不是纯粹因为感情,更多的原因恐怕是想找到与她的某种莫名的默契的其中缘由。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自卑,他清楚自己跟她并不般配。
或者说现在这种时候,根本不应该儿女情长!
也许是因为去了闸北一趟,看到街头那些很多比他们过得更苦的人,还有那些向日本人献媚的人,他想要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