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自会好好照顾两位表妹的,阿娘。”夏侯寿答应道。有仪二人谢过了夏侯寿。
用过午食后,傅娘子便打算领她们去住的地方,途中逛了西苑的园子,只见园中以岛、树、桥、道相间,池中有三岛,中岛建亭。以桥相通,环池开路,置西溪、小滩、石泉及东楼、池西楼、书楼、台、琴亭、涧亭等,并引水至小院卧室阶下。傅姑姑说东苑的布置与西苑差不多,只是更大些,楼阁也多些。
到了住的地方,房内古琴、桌案、妆台、屏风和床榻摆放布置竟然与傅家的一样,就连墙上字画挂帘的风格也是有仪和倾兰各自的喜好,看出她们的讶异,傅娘子解释道:“我去信问过母亲了,尽量按你们之前住的地方一样安置的,希望你们会住得习惯。”
有仪姐妹俩都感受到了姑姑的用心,因此未曾相处过的隔阂也消融了不少。
许是水土不服,倾兰来到夏侯府半夜就起了高热,幸亏侍女发现及时,急忙去找了有仪,许妈妈也立刻通知了傅娘子,找了大夫过来。因表兄夏侯寿自幼身体不好,常年生病的缘故,西苑一直住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给倾兰诊断后,便开了方子,只说倾兰长途颠簸劳累所致,先吃服药退热,随后多补补身子就好。
药开好后,傅娘子命侍女下去煎药,转头见到有仪坐在倾兰床边正拿着手帕不停地给她擦汗,眉头紧皱,双唇时不时地抿一下,眼中尽是担心焦急懊恼之色,都怪她没有照顾好妹妹,有仪心中自责不已,眼角不禁泛红。
傅娘子叹了一口气,上前安慰道:“有仪你不必担心,刚才大夫说的你也听到了,倾兰不会有事的,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有仪摇了摇头道:“姑姑,我想守在这看着倾兰,倾兰胆子小,我怕她醒了看不到我会不安。姑姑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没事的。”
傅娘子眼见着有仪如此倔强,只是说到若是她也病倒了,倾兰醒来定会不开心的。说着见到侍女端来药碗,本来有仪打算亲自喂药的,只是傅娘子说这喂药也讲究方法,这侍女是侍候表兄习惯了的,由她喂药会更好一点,因此两人见着侍女一点点将药给倾兰喂了下去。
有仪对傅娘子勉强笑了一下劝道:“倾兰吃了药应当是没事了,姑姑快去休息吧。祖母托姑姑照顾我们,若是姑姑累坏了,怕是我们的不是呢。姑姑已经留了医女,这边有我们看着就好。”说着将傅娘子送到了门口。
傅娘子无奈道:“我去休息,那你也要去,这样好了,倾兰吃了药待会高热退了,你也早点去休息,不许不听话!”
有仪答道:“我会的,姑姑。”
两刻钟后倾兰的高热就退了,侍女给她换了干净的衣物,有仪放下心来。
卯时刚到,有仪突然惊醒,她穿好衣服就急忙来到倾兰屋外,侍女回答二娘还在睡,且夜间也并未再发热了。有仪脚步轻声走到屋内,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心疼极了。
半个时辰后,有仪看见倾兰眼皮轻颤,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嘴角翘起,眉眼弯弯,眼中止不住的欣喜,轻声问道:“倾兰你怎么样?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倾兰眼中迷茫,开口问姐姐自己怎么了,却感到嗓子刺痛,全身乏力,声音沙哑。
有仪道:“你昨晚发了高热,吃了药如今已经退了须得好好休息,我让人端些白粥过来,你先吃一点,待会再喝药。”
侍女端来白粥后,有仪将倾兰扶起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吹凉了粥喂给她。用完米粥后,有仪又扶着倾兰躺下,给她掖好被子,让她好好休息,倾兰感觉头还昏昏沉沉的,便闭上眼睛睡了起来,隐约听到屏风那边传来的声音。
“大娘可真是关心二娘,这一早上尽顾着二娘了,连晨食都还未用呢,还叫我们一直热着米粥,就为了二娘醒了随时能用上。”是两个侍女坐在一起做针线活小声聊着。
“如今傅家就剩下老夫人和她们姐妹俩了,可不得相依为命吗,不过还好,咱们家娘子还有这位嫁到夏侯府的傅娘子照顾着。”
“是啊,这傅娘子瞧着也是个慈眉善目的人呢。要不说是一家人呢,咱们傅家人的善名可不是远近闻名嘛,就是可惜郎君夫人不在了,那么好的人呢!”
“是啊,唉!”说着相互对视叹了一口气,声音渐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