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霜安抚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放心吧,我并不是来给你添乱的”
常云简赶忙夸张的猛摇头,“这话说得可就太让人惶恐了,臣哪有胆子敢说公主添乱”
沈慕霜笑着摇摇头,“你胆子可不小”
卫国京城庄严肃穆的皇宫里,苏念如往常一般,勤勉的坐在紫阳殿里批着奏章,眉头紧蹙,似是正被奏章上的内容扰的心烦。
“陛下”一声娇娇柔柔的哭诉声,传进苏念的耳中,让她眉头皱得又深了些,摇摇头,“去看看又出了什么妖蛾子”
等听到女官回来通报,是三皇子的生母容太嫔正哭哭啼啼的跪在殿外。
苏念头疼的叹了口气,“让她进来吧,可别在外面丢人现眼的”
容太嫔一走进殿里,就扑到苏念脚下,“陛下,求您救救俊飞吧”脸上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怜惜。
可惜愿意怜惜她的先皇已经入土多年了,苏念给女官使了个眼色,让她把人拉起来。
“朕不是已经派了敕刑司的人去了吗?连霜儿也心系兄长的安危,都不惜长途颠簸的跟着去了”
容嫔噎了下,哭的更凶了,“嫔妾听闻那个常大人不顾俊飞如今生死未卜的凶险处境,竟然一路乘坐马车慢悠悠的赶路,她这样是太不把皇子的安危放在心上了”
苏念冷笑一声,“太嫔的消息倒是灵通,朕都不清楚他们一行是如何赶路的,没想到你了解的这么清楚”语气平静,却隐含猜疑。
容太嫔讪讪道:“陛下恕罪,是嫔妾太忧心俊飞的安危,忍不住多关心了下事情调查的进展”她之前一直都是一副柔若无害的模样,没野心没城府,现下却是因为忧心儿子的安危,自己乱了阵脚。
“敕刑司自有一套办事手段,你就无须跟着瞎掺和了,否则对老三有益无害”苏念的话毫不留情面。
容太嫔不敢再继续纠缠惹她心烦,吸了吸鼻子,柔弱的福了一礼,安安静静的退出了大殿。
苏念看着容太嫔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嗔了句,“这两个孩子啊,真是都被宠坏了,连装装样子都不会”
“飞鸽传书给霜儿她们,叫她们别只顾着舒坦,忘了正事”她的语气没有半点不悦,仿佛只是不放心的叮嘱出门办事的孩子别只顾着贪玩。
“诏苏候进宫”
苏念盯着眼前与自己长相有七分相像的同胞兄长,沉默了半晌,才问道:“常云简是你的女儿?”
外表儒雅一身文气的苏睿迟疑了下,终是点头认了,“是”
“你疯了?”苏念拍案而起,指着苏睿厉声怒斥,“让朕怎么跟肃王府交代?”
苏睿拳头紧握,面目带着与气质违和的狰狞,激动道:“臣与肃……与阿彤年少时便是两情相悦,当年已经身怀有孕的前王妃因为救了先皇而身中剧毒,母子命在旦夕,先皇不忍肃王府绝后,为了补偿肃王便把阿彤指给了他,凭什么?凭什么先皇欠下的救命之恩,要别人来偿还?”
苏念无奈的坐回椅子上,叹息道:“这门亲事是许侍郎主动向先皇求来的”
苏睿冷哼一声,“许侍郎只不过是个堂兄而已,管的也未免太宽了些”
苏念心烦的摆摆手,“行了,这种陈年旧事,说再多也没什么用”提笔写了封书信,仔细的封好递给苏睿,“稍后朕会调一百个烈阳军,你拿着这封信,他们会听你的号令,你去文昌城走一趟,配合常云简她们行事”
常云简她们赶了大半个月的路,离文昌城越来越近,日头西落,一行人没能在城门关闭前赶进城里,只好选了一个地势较高的空地安营扎寨,沈慕霜带来的那对轻骑兵围成一圈,将她们二人牢牢的护在中间。
夜深,整整赶了一日路的众人昏昏欲睡,只留下几个负责守夜的轻骑兵,尽职尽责的强打着精神警戒着四周。
平静的走了二十几天,今晚终于还是有人坐不住了,数道寒光借着月色的光影,划破了朦胧的黑夜。雨点般的箭矢,射向被护在中间的营帐。
这支轻骑兵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尽管在睡梦中遇到突发情况,也能立即警醒,并迅速做出应对。还有常云简带的那些禁军和捕卫,个个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强手。
等他们全部恢复清明后,刺客也就彻底失去了先机,常云简经过在敕刑司当差数月,也学了不少东西。
她攥着自己的匕首,观察了会双方打斗的局势,精准的找到了对方的头领,鬼魅般的略到那人身后,刀柄上的天蚕丝索命一般将那人的两只手束在身后,在黑夜中几乎可以隐形的丝线,直接陷进血肉绞着两手的腕骨,那人痛的张嘴大叫。
常云简趁机卸了人的下巴,防止他自尽,把人往捕卫手里一推,“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藏毒,可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轻骑兵特意放走了两个活口,常云简和沈慕霜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