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看她玩的越发起劲,忍不住提醒,“小心点,若是被它咬到,很容易得疫病的”
常云简笑嘻嘻的抬头,“放心吧”
“你好歹也是个郡主,这么不顾仪态的蹲地上,像什么样子”
常云简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来,窜到了沈慕霜的身后,眼睛里带着恐惧的看着地上,四肢不断挣扎着要跑的老鼠,颤抖着声音嚷嚷,“有老鼠,好可怕啊,快来人把它给我赶走,真是吓死人了”
“……”沈慕霜顶着周围的守卫,朝她们两个看过来的好奇的眼神,揉着眉心,气道:“你抽什么疯”
常云简眨眨眼睛,“你不是说要注意仪态吗,我看别家的千金小姐见到老鼠都是这样的”
在里面的供状送出来前,沈慕霜全程保持沉默,没再和常云简说过一句话。
以敕刑司的刑讯手段就算是死士进来,只要来之前还喘着气,就没有人能在这里守得住秘密,今晚抓的这些人,不是什么死士,也不是杀手,就更禁不住拷问了。十七个人从上审到下,不到两个时辰,就撬出了有用的东西。
两人拿着送上来的供状,离开了牢房,来到林芷办公的地方,林芷一直在这等着她们。
常云简皱着眉把供状递给了她,林芷接过来一看,就明白了为什么常云简这幅愁眉苦脸的模样。
按照供纸上所述,当日那二十几个刺客的确出自王记的那九十多人的商队里,当日进京的商队其实有一百多人,但是京兆衙门的备案却少备了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就在那日参与刺杀的那些人之中。
至于是受何人指使,供状上也交代了是受荣阳公主的驸马指示。至于刺杀的动机却没有明确的说法。
荣阳公主的驸马是御史大夫的长子,郑迎的亲哥哥。荣阳公主和沈慕霜之间,在暗中自有较量,而驸马的妹妹,之前也因为姚正业与常云简有过龃龉。这么看来要对付她们两个倒也说得通。
林芷把供状折好,妥帖的揣在身上,问道:“你们怎么看?”
“当日是她约的我,整件事参与其中的又都是她自己手下的人,这么明显的指向,我反倒觉得不像是荣阳公主了”常云简从拿到这份供状开始,就心有怀疑。
林芷又转向沈慕霜,“殿下认为呢?”
“应该不是皇姐做的,但这供状上所交代的,也是属实”
林芷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常云简,“明白了吗?”
常云简仔细想了下,恍然道:“明白了”
牢里那些人说的是实话,但实话也只限背后的人让他们知道的事。这件案子暂时也只能查到驸马那了。
林芷看常云简还是心有不甘,劝慰道:“放心吧,这供状明日在早朝上一亮,荣阳公主比你们还着急要查清楚整件事呢”
确实,这件事荣阳公主手底下出现了叛徒,而且这人应该也能算是她的亲信,否则也做不成这些事。
那人假传荣阳公主的意思,找了个理由把商队招进了京,然后让京兆尹配合,在商队的人数上做了手脚,至于驸马的父亲御史大夫郑瀚池,对这件事应该是不知情的。
御史大夫不像一个三品的京兆尹,就算与御史台交好的荣阳公主亲自出面,也不见得什么事都能差使得动他。
背后的人就是想要荣阳公主府背这个锅,否则何必用商队藏人呢,商队人多,来往于京城。城门守卫,城防营京兆衙门,甚至平常百姓,都会对他们多加注意。这么一来,简直就是怕人查不到他们身上似的。
早在案发的第二日,敕刑司就已经盯上了离京的商队,只是注意着他们的动向,但一直没有做更多的动作,就是在等常云简身上的伤好些了,让她自己去查,毕竟在敕刑司任职也有一段时间了,总得干点活儿才行嘛。
第二日的早朝,林芷亲手将供状呈给苏念,苏念大怒,挥手将供状砸到御史大夫郑瀚池的身上。
郑瀚池抬头看到苏念正冷眼瞪着他,赶紧低头捡起了地上的供状,眼睛一扫就看到了上面竟然有他儿子的名字,再一看前后始末,当即跪在地上,“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