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熹微也没想到,顾依婉竟然有如此心机。
之前的事她没有怀疑到顾依婉的身上,就是因为她对顾嫣很好。可惜啊。好是假,真心也是假。所以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但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您再吃一点吧。”
陶熹微没有回应。
迎春一脸焦急,“你好歹再吃一点吧!”
陶熹微喝了一口水,才说话:“吩咐下去。从明天开始,我的三餐还是由大娘来安排。顾依婉,让她走吧。给她再另外安排一份工作。”
“是。”
迎春算是松了口气。
下午三点钟。
陶府门口停着一辆进口汽车,汽车上下来的人国色天姿,看不出年龄来。穿着一件白色旗袍,旗袍上绣着几株盛放梅花,搭了一件灰色披肩,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一双腿又直又长。人如玉般洁白。
谢媖娴等在门口迎接,笑容满面,“市长夫人大驾光临,实在有失远迎啊!”
进屋后,梅澈慈取下披肩,递给身旁的丫头,笑着说:“我的老姐姐。你可别取笑我了。”
梅澈慈和谢媖娴是义结金兰的关系,两人手拉着手在屋里说话,富澜端上来一盘切好的水果,还有糕点瓜子,算是个零嘴。
“熹微今年二十三了吧?”
谢媖娴点点头,眉间隐隐有几分愁虑,“是啊。整二十三了。”
梅澈慈抬眸,双眼清如明镜,问:“熹微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谢媖娴还真不知道自己女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也从来没和她提过,便说:“缘分天定。这件事我尊重熹微的意见。”
梅澈慈掀开茶盖吹了吹,说:“我想给熹微介绍一下甄太太家的二公子。甄文玉。甄二公子是上个星期才从美国回来。甄太太带来我见过一面。人长得英俊,个子也高。还满腹经纶。最主要的是品德美好。比熹微大三岁。刚合适。”
谢媖娴斟酌再三,这才点头应下,“那就找个时间让两个孩子见一面吧。其实说实话,熹微的事我也挺着急的。”
消息传来小二楼,陶熹微脸色平静,吩咐海棠,“给阮清湘打电话。再请袁太太来小二楼。”
海棠颔首:“这就去。”
阮清湘来的很快,她平日根本见不到心心念念的人。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绝对不可以错过。舞女和市长夫人,地位多么的天差地别。想见梅澈慈一面,简直难如登天。阮清湘嘲讽没本事的自己。在车里阮清湘抽了三根烟,可心还是跳的很快,眼里却始终没有感情。
白玫瑰与红玫瑰。
两个人是截然相反的,一个温柔大方,一个冷艳如冰。梅澈慈今年三十三,要比阮清湘大六岁。
阮清湘的到来令梅澈慈吃惊,她怔怔看着眼前人,眼中情绪多变,最后抿唇一笑,道:“阮小姐。您怎么来了?”
“阮小姐。”
阮清湘对这个称呼嗤笑,“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已经对我这么生分了吗?是不是下一次再见面,你都不认识我了?”
“我已经有孩子了。”梅澈慈低眸,没有直视阮清湘。
阮清湘走近梅澈慈,挑眉,“那又怎样?”
梅澈慈摇摇头,轻声叹息,像哄孩子般,“清湘。我们都已经过了豁出一切的年纪。现在我只想相夫教子。仅此而已。你也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了。我希望你可以向前看,不要再这样了。”
阮清湘苦笑着,好看的眉紧紧皱着,“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生下孩子。然后就这样潦草过一生?”
“不会。”梅澈慈眸中闪过一丝心酸,很快恢复如常。
“不会?哦,对了。我忘记了,你可是市长夫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卖笑的。”
阮清湘笑的花枝乱颤,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却迟迟都没有点燃。
梅澈慈摇头,“不是。”
“清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没办法去改变。我的生活,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就像现在,我也没办法说袁硕的一二。多说多错。我只需要维持好市长夫人这个身份。其他的,我无权干涉。”
阮清湘又怎么不知道梅澈慈的难处和酸楚,她想救她,救她出水火。而不是让她一辈子郁郁寡欢下去。
“袁硕在外面养/女人了是吗?他也打了你,是不是?”阮清湘将烟扔在地上,眼神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