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湘眼里的紧张慢慢融化,亲热的搂住身旁人的腰,不安分的手指头一点点往上爬,红唇凑近陶熹微耳朵,呢喃细语,“今晚,打算几点回去?”
两个人贴的很近,呼吸交缠。
陶熹微咳嗽两声,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九点钟。”
阮清湘一听陶熹微咳嗽,忙顺着陶熹微的后背,秀眉蹙起,担心的问:“你好些了吗?”
陶熹微拿帕子掩住嘴,低哑回答:“快好了。”
周睿诚不知道陶熹微生病的事,也跟着担心起来,“陶小姐,我先送您回去吧。”
陶熹微点点头,“也好。”
后背沁出的冷汗湿粘粘的,陶熹微浑身不舒服。
离开四海舞厅刚好九点钟,回到陶府快九点半。
周睿诚目送陶熹微进了陶府才驱车离开。
听春院灯火通明,小二楼渐渐黑下去。
陶熹微睡的并不踏实,半夜头疼便睡不着了。云实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点上油灯,走过来问:“是头疼又犯了吗?”
陶熹微颔首,按着太阳穴,慢慢揉着。
云实倒了一杯水,眉头紧蹙,“我去请大夫来。”
半夜三更,云实去请医生不太现实,就去请了胡同里的张大夫。
张大夫赶紧穿衣,穿鞋,拎上药箱跟着云实来到陶府。
房间里越是暖和,陶熹微就越是头疼。
人一多,也头疼。
陶熹微挽起袖子,露出白细胳膊,请张大夫把脉。
“大小姐是不是最近吃饭不多?”张大夫是位老大夫了,看病格外仔细。
陶熹微点头。
“睡眠也不太好?”
陶熹微再点头。
张大夫松开把脉的手,开始写药方,“您睡眠不太好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一紧张头也会疼。高度紧张时还会头晕……”
折腾来折腾去,已经是早上了。
喝过汤药后,陶熹微睡了一阵,头慢慢的不疼了。
再醒来时,已经十点。
海棠换了云实,守在榻前。
陶熹微起身,海棠将枕头垫在陶熹微后背,“您醒了。”
“二小姐呢?”
昨夜她做了太多奇奇怪怪的噩梦,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顾嫣躺在血泊里。所以一醒来就问顾嫣怎么样,她的心实在慌得厉害。
海棠回答:“一早就搬走了。”
真快。
顾嫣说的那天,陶璟明就立马为顾嫣购置了一栋带花园的三层小洋楼。
陶熹柔也不喜欢在陶府里住着,一来是不太方便,二来没有小洋楼里住的舒服。小洋楼里暖气,还有马桶,浴缸,能洗一个温暖的热水澡。便时常去顾嫣那待着,她倒是不在乎二小姐这个头衔,也不关心王碧春怎么想。
都是一家人,藏那么多算计干什么?
好在顾嫣对陶熹柔不怎么讨厌,两人就这么住在一起了。
顾嫣白天睡到自然醒,拾掇一番下楼吃早餐,吃完早餐出去逛。夜里的乐子也挺多的,打牌、喝酒,每天过的快乐无比。
陶熹微白天学习,晚上跳舞。
两个人互不打扰。
顾嫣搬出来后时间似乎过的很快,一晃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
七点的天已经黑透了,一辆汽车停在小洋楼门前。
陶熹微从车里下来,站在这扇雕花大门前,摁响门铃。
陶妈擦了擦手就急急忙忙的来开门了,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陶熹微,着实震惊,“大小姐。您来了。”
门打开,陶熹微轻唤:“陶妈。”
走进温暖的洋楼,陶妈关心的问:“您吃了吗?”
陶熹微点头,“吃过了。”
“那要不要我给您熬点粥?”
“不用了。”
陶熹微打量了一圈客厅,铺着进口地毯,皮质沙发,一口洋钟挂在墙上,有几分冷,没什么人情味。餐厅也是,干干净净的,花瓶里插着几束枯掉的花,已经瞧不出来是什么花了。就像是美人凋零。
陶熹微皱眉,“她不经常在家里吃饭吗?”
陶妈回答:“只吃早餐。”
陶熹微没再说什么,将手包放在桌上,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陶妈泡了一杯红茶,不好意思的说:“大小姐。家里没清茶了。两位二小姐都喜欢喝红茶,您尝尝怎么样。”
陶熹微微微颔首,没睁眼。
随后她又问:“她怎么样?在家吗?”
“在楼上。”
陶熹微睁开眼,就看到陶妈手里是叠的整整齐齐的睡衣,心中明了,便开口说:“您去歇着吧。我来。”
从陶妈手中接过睡衣,陶熹微走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