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时节并没有什么农事,施冬肥就已经算得上一件大工程了,不过正如华夏那千千万万的农民一样,老爸老妈也总是闲不住,他们趁着天还没黑,又跑到另一边的梯田菜地里打理那些蔬菜去了。
张贤没有跟着去,而是被老爸老妈打发回家帮爷爷奶奶做晚饭,中午他拿回家的两条鱼还养在盆子里没煮呢。
回到家里时,白毛已经不在,想来是自觉地接张磊放学去了,凶猛的野山狗在张贤家沦落为了保姆狗,也不懂它的祖先有灵的话,会不会被气活过来。
奶奶已经把米饭做好,爷爷则是在屋后的菜园子摘菜,张贤回来的时间还算早,要不然爷爷奶奶肯定会把菜都煮熟做好了,拿还轮得到张贤动手秀手艺。
中午张贤抓的两条鱼乃是正宗的活水野生鱼,生命力旺盛,哪怕是养在水盆已经过了半天,依然还在游来游去,丝毫没有一丝疲态,可惜当张贤洗干净手拿起菜刀之时,它们的命运就被钉在砧板上了。
刀背轻轻一磕,差不多两斤重的两条草鱼便晕了过去,充分展示了张贤这个“刽子手”的娴熟技术,刀影闪现,刷刷几下刮掉鱼鳞,开膛破肚,去掉不能用的内脏,哚哚几声,晕过去的鱼儿便被取了性命,最终一段段均匀地摆在了砧板上,张贤满意地看看了自己的杰作,看来刀功又上涨了不少,整个场面并没有多少鲜血淋漓的痕迹。
悄悄从山水洞天的菜地里弄了点大蒜生姜葱叶和辣椒当调料,从厨房找了八角和豆瓣酱当香料,再从案板下的坛子掏了几把酸笋出来当配菜,最后翻了下橱柜,发现居然还有一瓶啤酒,正好做个酸笋啤酒鱼。说来漓水市的啤酒鱼还挺出名,虽然不知道那些餐馆有多少家是真正从漓水河找的野生活鱼来做的菜,但每到旅游旺季,那些啤酒鱼餐馆都是爆满,想来是没少赚钱的。
不过想到家里还有爷爷奶奶两个老人再加上张磊这个五岁多的小家伙,太刺激的菜不太适合他们,所以张贤打算用两个鱼头再做道稍微清淡点的鱼头汤,等酸笋啤酒鱼火候差不多了,他便把鱼连锅一起端到了堂屋的餐桌上了,那里有一个电磁炉,可以慢慢热着等下吃火锅,而厨房的沼气灶则是腾出来做鱼头汤。沼气池由于进料比较充分,导致这沼气灶的火力凶猛接近煤气灶,做饭做菜都不在话下,有时候沼气太多,还不得不通宵点上一个沼气灯来泄泄气。
鱼头汤做好,张贤把爷爷从菜园子摘来的小菜炒了一两个,又留下一部分吃火锅时现烫,到了这个时候,白毛早已经把张磊接回来在家玩了好一阵子了,而老爸老妈也终于收工回家,简单洗了下,一家人便又开始了美味的晚餐。
吃饭的时候张磊一边大呼“好辣”和“好吃”两个词,一边拿小心翼翼挑出来的鱼刺骨头逗弄白毛,吃玩两不耽误,而家里其他人却是一边吃一边对张贤之前天马行空的打算讨论着,张贤已经习惯了,今天吃了三餐,就讨论了三餐。
而一餐晚饭吃完,一家人总算初步达成了统一意见,用老爸的话来说就是,先给你小子折腾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要是弄不出什么名堂就老老实实该干嘛就干嘛去,张贤自然乐得答应,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算自己真的啥名堂都没弄出来,想来家里人都已经习惯自己在家过活了,不过显然自己的名堂是不会少的,就怕到时亮瞎了大家的眼。
所以当晚饭过后,张贤又给奶奶做着针灸和推拿之时,老爸却是拿起手机给张贤的大叔、小叔、姑妈、哥哥分别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几个人在同样大吃一惊后发现事情居然已经初步定下,只好都在电话里找张贤叮嘱了一番,委婉地问张贤需要不需要帮着先垫点华夏币之类的,他自然也是委婉地表示不缺钱,就差说自己其实是大土豪一只了。
最后张贤的哥哥张能还在电话里小声地问道:“我说老弟,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你是怎么成功把老爸老妈忽悠同意的?教教哥子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