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镇国到皇城脚下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半月有余,这一路虽然奔波劳累,但好在路途太平,没有旁的差池。
皇甫临溪行在队伍前头,正骑在马上望着着高耸入云的城墙高塔,幼时入宫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如今在这浓浓夜色里,站在这城墙之外,心里却未生归乡之感,自己身为皇亲,站在这正儿八经的“家门口”,却想念花溪的草木,风雪,鱼虫,军营里的点将台,真不知道阿爹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正想着,城楼高塔上便探出一人,厉声问话:“已过子时,不得入皇城,何人造次?!”
精卫首领听闻,喝到:“休得无礼!亲王在此,速开城门。”
大周国皇族,皆姓皇甫,时至今日,支系虽不多,但也大小有7个王爷,可论大周国的亲王,却只有独一位,那便是圣上的嫡亲弟弟,皇甫镇国一人。
塔上人一听,赶紧找人去通传,王爷们都在属地,非皇令不得入城,这亲王皇甫镇国却是王爷,又不止是王爷,这么些年,圣上召他回来也不回,城门守卫军倒是换了几波,见过他的人着实不多,这贸贸然半夜有人打着这个名号来,一下子还真不能论断。
“今日当值的哪位将军?为何不见?”皇甫镇国见塔上忽然没了声响,不禁皱了眉头,若是在花溪,军令如此拖沓,早就让人破了城不可。
皇城太平已久,当值的将军也只是挂个值守的名号,并不当真巡城,现下指不定是在哪个乐坊里逍遥,守卫一时半会儿哪能找到人,这边火急火燎,那边却已经开始问话了,这当如何是好?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只听城门外又来了一小队人马。
为首是个少年郎,约莫弱冠之龄,身着银白色软铠甲,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脚蹬一双马靴,把小腿牢牢地束着,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握着一把细长的青钢利剑。身长八尺,风姿特秀,萧萧肃肃,天质自然。
那人看了一眼皇甫镇国,拱手简单行了一礼,旁边的随行便也唤门:“御林章定山,奉皇命剿匪归来,速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