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道是自寻死路,原来是在变相炫富啊!”翠浓白了公仪南一眼,讽刺道。
公仪南看着她,挑衅一笑,“没办法,谁让咱有钱那!唉,有钱人的日子,还真是寂寞如雪啊!”
沈毕之呵呵一笑,没有再继续方才关于锦衣卫比她这个西厂厂公拿的钱多的话题。
笑闹间,唐七七已经走了过来,一打折扇,笑问,“朋友是混哪条道上的?”
他的折扇与旁人不同,是精铁打造,扇页前端呈尖状,锋利无比,每一片扇页上都镂空雕刻着不同的毒物,看上去栩栩如生。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他打开折扇的那一瞬间,沈毕之将翠浓的头按向了桌面,自己也向后仰去。
沈毕之眼睁睁地看着一根纤如牛毛的细针从身上贴着衣物而过,打入了后面的柱子,然后那柱子便多出了一个“滋滋”冒着白烟的小洞,不由得一阵后怕。
单看那柱子被腐蚀发出的白烟,那针,定然是浸了厉害的毒药的。
显然,方才唐七七打开扇子的一瞬间,锁定的目标就是沈毕之,而目的也正是让其去死。
但是,很可惜,有了公仪南的出价,其他人也敢出价了,大堂里恢复了吵吵嚷嚷的样子,竟然没有人发现那根柱子的异常之处。
无妄之灾!
这四个大字,一下子出现在了沈毕之的脑海之中。
明明同唐七七竞价的是公仪南,最后飞来横祸却险些落在自己的头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前提是城门得先失火啊!这下可好,城门还没失火,池鱼已经险些被先烤了吃了!
沈毕之松开按住翠浓的手,坐直了身子,右手托着腮,左手食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微眯着眼看过去,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可以算得上温和的浅笑,“不巧,与唐公子正好相反!”很好,唐七七,现在的你,是真的惹到我了!
翠浓抬起头,一边揉着压出痕迹的脸,一边拿目光和言语双重谴责沈毕之方才的行为,“公子,你干嘛呀?差点毁了我这张脸!”
沈毕之没有回答,反而一直看着唐七七。
倒是公仪南不屑地笑道,“行了吧你可!就你?说的好像自己长的多好看似的,我都不敢下眼看!若是真毁了容,说不定以后还能看了呢!”
“你!”爱美的人被贬的一文不值,翠浓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完全无视了唐七七,也忘记了自己要在外面维持形象的初衷。
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到一处去了。
唐七七并不关心那两个人,虽然听出了公仪南的声音就是方才竞价的,他还是觉得沈毕之是这一群人的头领,所有的决定都是沈毕之下的!
唐七七直接坐到了方才公仪南的位置上,把扇子放在桌子上,含笑说道,“那,朋友觉得,本公子是哪条道上的?”
“不阴不阳的,在下无从得知!”沈毕之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想来必然是与京中的某位大人物沾亲带故!”
她一下一下点着桌面,那声音无端让人心烦。
什么亲?什么故?能和唐七七扯上亲的,本来就少之又少,京都更是没有一个。至于说到“故”,唐七七出生于蜀中,虽然也曾经走过天下的诸多地方,过到明面上的却没有京都这个地方。又怎么会和所谓的京中权贵沾亲带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