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的一位小师傅说是案发前见到有人在寺外鬼鬼祟祟的。”
“什么人?”
“都是些江湖人士。不过,有意思的是,同他们接头的竟然是二皇子府上的大管家成庆。”
“哦?”沈毕之挑眉,坏笑,“那确实蛮有意思的!”
沈毕之往亭外走去,“那个成庆在哪?我倒是很想亲自去见一见这位敢派人刺杀皇族的壮士!”
“服毒自杀了!”翠浓没有动,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沈毕之脊背一僵,不过很快又继续向外面走去,“相国寺那位小师傅呢?”
“据说……染了瘟疫……前天夜里去了……”翠浓也有些犹豫。
沈毕之突然回头,直直地望过去,“这个时节竟然闹了瘟疫?那可是得报了府衙的大事啊!”
那目光寒凉一片,好像能一直凉到人心里面去。
翠浓几乎是下意识地偏过了头去,“报是报了。只是,只死了那一位小师傅,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没人管这事?”沈毕之往回踏了一步,“尸位素餐,这京都的官员都是摆着好看的不成?”
“也没说不管!只是六部推来推去,让等消息。开始时还有人去慢慢调查,后来再也没出其他病患,就更是没有人去管了。”
“啪啪啪”,沈毕之鼓掌,笑道,“相国寺的住持真乃神人也!瘟疫困扰了九州大地千百万年,就是因为其传染性强。怎么到了他那里,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过去了?我看啊,太医院正是缺少他这样的人才。不如,我把他引荐给圣上?”
“大人!”翠浓期期艾艾地唤了一声,“您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吧?”
“是不大妥当。”沈毕之点了点头。
翠浓明显松了一口气,就又听见沈毕之说道,“明凯怎么说也替我医治过伤势,做人应该知恩图报。他是太医院的院首,我实在不应该介绍别人去抢他的饭碗。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把住持介绍到军中去,军中没有良医,兵将们无人医治,也是不妥。”
翠浓翻了个白眼,美人就是美人,这样不雅的动作做出来也是风情万种的。她无奈地说道,“大人,这不过就是有人杀人灭口的伎俩罢了,左右也怪不到人家住持身上去!”
“这就算是杀人灭口了?”沈毕之摇头,一脸的不赞同,“愚蠢!”
“大人何意?”翠浓望着她,一脸不解,但直觉她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沈毕之凉凉一笑,出口的话也是凉薄的叫人心寒,“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瘟疫这种病,又不是中毒,哪里会如此突然就死人?寺中日日能见到的人突然说染了瘟疫就病逝了,难保不会有人心生怀疑。若是我,这相国寺便是留不得的!”
翠浓默然。因为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没有那么多柔弱心肠。若是换成她,她也不会留下活口。自然,她也不会去指责沈毕之的想法残酷或者惊世骇俗。
沈毕之最喜欢翠浓的,也正是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