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祥国素来好武,秉持“天下之大,唯战事可安”的信念。如今又有着巫族沧元的暗中挑拨,自然放不下心中觊觎已久的肥肉。
唉……”一旁服侍的一一已数不清这是梳妆台前女子的第几次叹息。
“娘子可是觉得无趣?”一一还未说些体己的话来安慰倾心,便听得从殿门口出传来一声醇厚的男子的声音。
倾心闻声百无聊赖的回头看了眼正向内殿走来的男子,未着一字,复又回过头去。琰帝瞧见倾心的表现便知近日确是令她无趣的紧。笑了笑,近身自身后环住了他。
倾心顺势将头贴近琰帝的胸口,细细听着他坚强有力的心跳声,“无趣的紧。连着你那些美人们都难得来找我的茬,这好端端的总不能反过去找她们的茬不是”。
琰帝听及倾心的回答更是不禁笑出了声响。只是瞧见女子微转过来的面庞上微怒的神情,撇了撇嘴角,说道,
“今日带你出宫,夜间有灯会”。
“如今便走吧”女子的脸庞霎时间有了生机与活力,站起身扯过琰帝的手便往殿外走去。
琰帝瞧着被勉强可以称之为牵着的手,心中瞬间被一阵欣喜淹没。只是这欣喜还未从内心传递到四肢时却又在女子接下来的动作中消失无踪。“识荆,此番你替本王出征,切记不可恋战。如今边境之扰,只是他大肆出兵的由头,只要我边境子民无虞,绝不可冒进。”
识荆身着战甲,殿前领命。
如今天下局势,他知此次出征,战翔国定是铆足了劲想要挑起些什么。此番前去,任重道远。不知何时得归,不知能否得归。
水人不知水人不笑。所有的话都想是黄精。换的还可怕月林根吃惊。
“王上,臣,有一事望王上成全。”
“可是你与白芙的婚事?”
“是,王上。臣,请求王上收回成命,解除臣与白芙的婚约”
解除婚约?琰帝眉头轻皱,侧转过头,瞧了眼屏风后的二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识荆的这句话。
当初,他之所以同她费劲心思赐婚二人,也正是因着担心此番战事,他是否能安全得归。白芙身为妖尊的亲传弟子,即便不以所传法术出手,也是能够在紧要关头保全他的性命。
“嗯……你与白芙婚事已定,满朝尽知,怎可轻易作废。”
琰帝一本正经回复着殿下屈身领命之人。复了话,回头瞧一眼不为所动的人,心下暗叹自己的机谨。
“是,臣担心。此番若是臣深陷其中,王上定会为臣封将赐封。将门之妻,若非两家协定和离,绝不可改嫁。无论臣负伤而回,又或是……”,识荆顿了顿,复又继续道:“又或是埋身战场,对白芙而言,都不是好的归宿”。
“所以,你便要作废这婚约?”
声音已不是之前的浑厚之音,如此清冷的嗓音,除却倾心再无旁人。
“臣……”
抬头,四目相对。识荆重重低下了头。
他看到了跟在倾心身后一脸情伤走来的白芙。早上初见时因着红底纹路所映衬的红润面庞,如今瞧来,却是有些苍白无色。
倾心白了眼琰帝,懒得理会他伸过来想要牵着她的手,回头瞧了眼自家徒弟受伤的神情,继而扫了眼跪在殿前的识荆,幽幽的出了声。
“识荆,你可要想好。如果此番婚事作罢,即便是日后你凯旋而归,那也绝无可能再行赐婚。本尊的徒弟,可不是什么随便之人”
“娘娘,臣……”
倾心俯下身,修长的手指竖在唇边。动作温柔、静美。她紧盯着识荆刚刚抬起的双眸。那姿态,一旁的琰帝似乎已处于失控的边缘。
审视的目光还在继续,识荆目光躲闪着,诚然这妖尊的气势太强,他确实承受不住。
“所以,这婚,还有作废吗?”
“嗯……娘娘,臣……”
“好!那便作罢。”
倾心突然直起身子,随便在一旁寻了个位子坐下,瞧了眼一旁似摆件般放置一旁的空茶杯,收回了想要端起茶杯的纤手。
嗯?
倾心的举动确实令识荆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剩下神色呆滞的思索着什么。
“嗯?”
“凉茶伤身,这杯温度刚好”
倾心无奈的瞥了眼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身侧的琰帝,又低头看了眼不知何时,他已为她倒好,温好的茶水。一时不知该是生气还是开心。
如今这个情景,他关心的不该是二人的婚事嘛。
“娘娘,臣是因为,因为”
识荆一时慌乱,不知该怎么解释。担心自己解释不清更加伤了白芙的心。
“婚约照常”
白芙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有些安静的殿内响起,显得有些震耳欲聋。
“哦?”
倾心自然知晓自家徒弟的性子,之所以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激一激他们二人罢了。
白芙性子清冷如她,自拜入她的师门,更是越发的严重。而识荆整日里同少跟筋的琰帝在一处,更是对儿女情事懵懂不知。若非自整日里在琰帝旁催上一催,他二人这婚事,怕真是要等她同鬼君讨上几番年岁才能看到。
琰帝在一旁,不言不语。只是闲来为倾心倒上一杯茶水,吹一吹,降降温度。便是瞧好戏般,独坐一旁。
“儿女婚事,当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今既是一人身,便当从师命才是正途”
倾心按下心中的笑意,一本正经的回着。
“所以,白芙今日,今时,请求师傅您的恩准。”
“白芙,不是为师不准,即便是为师准了你这婚事。人家小子却无娶你之心,为师自认识人无数,为你寻一称心如意的郎君并未难事,你又何苦自取其辱呢。”
“娘娘,臣,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
“嗯,为师瞧着鬼君派来打探消息的身侍鬼阑就不错。身姿挺拔,样貌绝佳。吟诗作对,武学对弈,那是样样精通。而且,我瞧着鬼君十分器重他,凭我同鬼君的交情,为你寻上这么一个婚事,并不是难事。”
“咳咳……”,琰帝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笑了出声。察觉到自家娘子的投射过来的杀人目光,忙咳嗽一声,以作遮掩。
“娘娘,臣,”
识荆的声音再次被忽略,更准确来说是被正正经经、明明白白的忽略。
反抗无果,识荆只好求救琰帝。然而,此时的琰帝自身难保,拼命忽略识荆求助的眼神。
“师傅,白芙不愿。白芙此生只会嫁与识荆一人”
“哦?那为师若是执意如此呢?”
“那白芙也不愿”
等等,怎么就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呢?
躲在暗处的鬼阑十分无奈。此次探听消息为人识破也就罢了,回去最多挨几句骂,再不济挨些惩罚。怎么到了妖尊这处,还得以身相许,把自己都给出卖了?361读书361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