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天打量女子，细细看去，心下却是一惊。要说怎生见得？

只见女子十七八岁年纪，玉立亭亭，脸上虽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头顶青丝挽发，腰系曳地长裙。

远处的油灯明灭不定，照得少女的脸上忽明忽暗，平白多了分柔弱。张天见之，不觉心生怜惜，渐渐看得痴了。

少女见张天眼神痴迷，心下有些窃喜。暗暗道，

“这位公子，真是位好人！”想完，拿眼偷瞄张天。

少女见张天久不说话，不觉出声，打破了沉默。

“公子，公子！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张天闻言，方才回过神来。言辞闪烁道，

“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公子，你...

未等少女说完，张天连忙岔开话题道，

“不知姑娘家在何处？说来好让在下知晓，在下也好送姑娘回家。”

少女见张天如此问询，眼中逐渐有些朦胧。语带抽噎问道，

“难道公子就如此讨厌小女子吗？就连一刻也不愿与小女子多待？”说完，埋头低泣。

一阵阴风吹来，掀起了少女的裙角。周围老旧的门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破败的小巷中，显得有些渗人。

远处的油灯在风中明灭。微光传来，稍稍照亮了俩人。

张天抬头，顺着灯光望去，只见少女的脸色有些惨白，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娇弱。

张天心中暗自愧疚，嘴上急忙解释道，

“在下不是讨厌姑娘。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家中父母见姑娘久不归家，难免焦急，只怕，只怕...”

少女见张天不是讨厌自己，又在一旁笨笨的解释，心下早已破涕为笑。虽是如此，少女表面却不动声色，反而道，

“公子不用解释，我明白的。像我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子，公子当然要早点撇开，以免惹人非议。”

张天听完，不免急了。

“姑娘请听我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是，而是...”

不等张天想好，少女接口道，

“而是什么？看吧！没话说了吧！你就是嫌弃我。”

此时的张天真是百口莫辩，只好闭口不言。

少女见张天沉默不语，心下暗喜，早已将刚才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于是开口说道，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家住何处？”

张天见问，看看少女，回复道，

“在下张天。至于家么？我已经没有家了。”说完，脸上神色有些黯然。

少女见张天神色不对，自知失言，但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在一旁沉默。

张天沉默了一阵，很快便重振精神，出声道，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小女子名叫胭脂。”少女回复道。

“胭脂。这名字，真好听！”张天低声喃喃道。

“胭脂姑娘，夜已经深了，我送你回家吧！就是不知你，家在哪里。”张天开口道。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胭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