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的意思是,天山四鬼也会往西走?”二虎揣测道。
“如果我是天山四鬼,绝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必定不会走远,而就在附近暗中观察。当发现罗大总管等人并未出现时,四鬼必然会醒过闷来,再次追杀我们?去哪儿追杀呢?我猜他们也自然会想到,黟安郡对我们来说最安全,所以极有可能就埋伏在回城的路上。”
“啊,原来这样啊。”云杉惊道。
“这里正好是个岔路口,由此往东北是东宁,往东南是宁州。只要我们不往西走,四鬼也无法知道我们会走向何方、前往何处,只要我们再走上一日,和他们拉开距离,那么人海茫茫,量他也找不到我们了。”
“从灵溪镇到黟安郡只有半日的距离,若是他们在西面等我们不到,调头追过来怎么办呀?”谢瑾又提出一个问题。
“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但这只是众多可能性中的一种,当他们埋伏了半天也没等到我们的时候,对于四鬼来说,我们可能往东宁方向走了;也可能往宁州方向走了;也可能是往黟安郡方向走,只是在半路上找了一处地方藏了起来。他们只有四人,无法快速的排查各种可能性。
即便是最坏的一种可能性发生,他们朝宁州追来,到那时候我们很可能已经到了州府,有官府守卫,等到咱们内力恢复,再对付他们也不是难事了。
所以,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尽快赶到临平县,一来是找家静僻的客栈休息,再者是要找家药店,买些金疮药和行军散之类的,现在正是夏日,一旦二虎的伤口化脓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公子所言真是鞭辟入里啊!二虎对您是服了!”二虎道。
“对了,云杉你看到对面那个卖瓜的了吗?”谢瑜指着对面一个拉着驴车卖瓜的说道。
“公子是叫我去买几个西瓜吗?哦哦哦……我懂了……嘿嘿!”云杉刚把问题说完,就领悟到了谢瑾的点子,挠了挠头就去了。
“好云杉!”谢瑜见云杉这么机灵,话只说一半就能心领神会,心中甚是满意。
不一会儿,就见那蹲着卖瓜的老头,先是诚惶诚恐、将信将疑,而后喜笑颜开的站了起来,接过云杉递来的一大锭银子,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云杉把装西瓜板车上绳索从羸弱小毛驴身上解下来,换上自己牵来的马匹,然后牵着马儿来到了谢瑜面前。
“好主意啊!这样二虎哥就可以躺在板车上休息了,瑜哥也可以骑马,咱们能快快地到宁州啦!”谢瑾这才明白谢瑜的用意,白皙的脸蛋笑的犹如夏日的荷花。
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拖着一个破旧不堪的板车,板车上拉着十几个西瓜,还躺着一个人。这在东行的路上,成了一道绝佳的风景。往来路人不禁侧目,抓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一行人是干什么的。
从灵溪镇到临平县仅有半日的距离,但二虎身受重伤,一路上怕车马颠簸,速度就放慢下来了,当四人看到临平县城郭的时候,已经是乌金西沉,暮云四合。
“恐怕这个时辰临平县的城门是已经关了吧?”云杉道。
“不要紧,临平的西南面,在兰溪左岸有一家客栈名叫‘临溪居’,依山伴水而建,虽然条件简陋,但古朴清幽,今晚我们就到临溪住一宿,明日再进城吧。”谢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