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夜,黑的看不到尽头。
静,无比的安静。
只有风,只有我·····
殡仪馆的灵堂,安静到闭上眼睛,耳边充斥着不知何处窜进来的风声,上身着黑色短袖,下身着白色纺纱落地长裙,右耳边抿在耳后的发上,别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花。
脸色上的苍白是悲伤过度造成的,眼眶四周皆是一片红肿,嘴唇干渴到已经起了一层白色的皮屑。席地而坐的虞归晚,此时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皮囊,眼睛一眨也不眨,望着水晶棺里的外婆。
外婆嘴角还如以往那般,淡淡的笑。穿着她最喜欢的旗袍,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是自己的一种错觉,外婆只是睡着了,太阳升起的时候,依然能从外婆的嘴里听到那句:
“我的小晚囡!”
多希望这一刻只是一个梦,梦醒了,爬满蔷薇的外墙上窝着一只橘猫,一辆单车从墙下经过,坐在后车坐的小姑娘,紧紧拽着少年白色衬衣的衣角,汗水打湿了发帘,红彤彤的脸颊还有紧闭着双眼,扯着嗓子恨不得整个小巷都能听到:
“妈,救我,
外婆,救我,
啊······
呜呜·····
阿哥,我错了!”
风吹过,少年的笑声传遍了小巷的每个角落,眉眼处尽是柔情。
一滴、一滴、一滴,雪纺纱裙的一处像宣纸上的笔墨,一滴便晕满了一片。
夏季凌晨的四点,天边已经泛起了一道一道地微红,红蓝交错的天空,像极了爱情。
直升机降落的那一刻,闭目而眠的男人,便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的天空,一如五年前。
答应过您,这辈子不会再踏进这片土地。
对不起,我食言了。
直升机还没有打开舱门,便看到等候在一侧的车已经打开了车门,禾清提前下机走向驾驶员,只见驾驶员把手里的车钥匙交给禾清后,朝坐进后座的人恭敬唤了一声:
“尤先生好。”
在那人的点头示意下,关上了车门,随即便看到车子变成了一个点消失了。
“二爷,在飞机上时,这边的人已经传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