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顺着窗帘的边缘,直直的射在卧室的地上,霍哲摸着头,背靠在枕头上,看着房顶的灯,一瓣,俩瓣,三瓣,像荷花一样的灯,在熹微的光线里,只能隐约看到上面的花纹,是红色,也是绿色,他摸了下身边边,床的另一边是空的,鼻子里只有淡淡的香味,这个味道很熟悉,是苏婷留下的,霍哲去找自己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已经插着充电器,旁边放着烟和半杯水,他已经不记得后面的事,只是隐约感觉到,自己努力的保持清醒,然后到家门口,醒来就是现在。
点亮手机,苏婷的微信。
“今天你不用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我帮你请假了。”
“床头抽屉里有头痛药。”
“待会起床了,回我微信。”
霍哲熄了手机,微微亮的卧室,那一束阳光,显得特别刺眼,霍哲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突然记起,卧室是不能抽烟的,看着手中的烟,一缕青烟飘上房顶,在荷花的花瓣里缠来缠去,就是不肯离开,被子的香味,混合着烟味,让霍哲也觉得有些不妥。
霍哲起身来到客厅,阳光已经洒满房间,阳台上的绿植,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的艳丽,他们的精神刚好,不像中午时分的无精打采,不像黄昏时分的疲惫不堪,早晨时分的昂首挺胸,是一天最好的状态,霍哲往花丛间吐了一口烟,花不为所动,摇摇摆摆的只是笑着。
昨天晚上的那个女生,是她吗?是因为喝多了,所以认错了人,她毕业以后,可以确定,没有来到这个城市。
霍哲翻开手机,找到一个人的名字,那是她的好朋友,微信编辑好,你知道她最近好吗,发送吗?
霍哲有些犹豫,好几年没有联系,又重新让她出现在生活中,即使不发生什么,但在一起的回忆,只适合一个人珍藏,如果再拿出来,就失去了原来的味道,霍哲删掉了文字,把手机丢在窗台上,又抽出一根烟。
小区里,一对老人,拉着小孙子,不紧不慢的往大门走,走到一棵树下,停了下来,老太婆在包里翻着什么,对着老汉说着什么,老汉把拉着小孙子的手放开,俩手一摊,好像在解释什么,老太婆甩了一下手,就很快的原路返回,双腿跑的很快,但速度又很慢,好像生怕摔倒一下,又好像怕耽误了什么。
霍哲打算洗个澡,然后再睡一会儿,热水从头顶浇了下来,仿佛灌进了脑袋里,顺着头顶,再到脖子,然后装满肚子,从脚面流了出去,他只觉得大腿有一点疼,没有睁开眼,只是用手轻轻的挠了挠,不挠还好,一挠更痛,霍哲抬起腿,看了一眼,3条红色的划痕,从大腿根一直到膝盖,刚才的一挠,热水一浇,一股淡红色的水流,顺着小腿,流到白色的地砖上,霍哲才想起,昨晚自己跨越那些矮矮的树墙,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狼狈。
擦干身体,血也不流了,霍哲觉得应该去那个地方,翻着昨天的网约车记录,心中想去看看,现在这个时间,有可能能再遇到她。
车一会儿就到了,KFC就在那里,霍哲下了车,努力回忆昨天的路线,应该是顺着KFC这条路走到尽头,街道上空无一人,俩边的高楼,一栋接着一栋,把阳光刚好挡在了外面,小区里的健身器材上,搭着被子,霍哲自从买了车以后,走路的时间越来越少,刚走了一会,就觉得后背发热,看着前面的路口,应该转角就是小区的大门,霍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大门口一个小花园,中间一个像拿破仑造型的将军,骑着马,剑指东方,却没有霍哲昨晚见到的小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