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小姤忽然道:“别叫我夫君。”
闻言,云藏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烛蓝见她眼底藏不住的失望,僵硬地扯出一抹微笑:“他这人不太会说话,别见怪。”
“姐姐放心,我没放在心上,”云藏迅速转过身去,拿起茶壶倒了两小盅花茶,“姐姐,夫……公子,请。”
烛蓝拽着小姤连忙坐下,举起手中的茶小嘬了一口:“好茶。”
“姐姐喜欢就好。”
“你大清早找我们有何事?”烛蓝一边品着茶,一边问道。
“我……我想三日内与公子完婚。”
“噗。”烛蓝闻言,一口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胡闹。”小姤一边拿出帕子为她拭嘴,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训斥。
烛蓝忍耐着他的动作:她不想自己擦,怕水渍会污了她的手。
她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云藏眼中的凄凉。
小姤终于擦完了,烛蓝赶紧转向云藏:“这么快?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云藏连声否认,“只是这几天都是婚丧嫁娶的吉日,我怕耽误了时辰,再……”
“你就直说吧。”小姤忽然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什……什么?”
云藏瞪圆了眼睛,看起来一脸无辜。
“云藏,别遮掩了,我们都知道,你也不是真心想嫁,还是直说吧。”烛蓝也不想装下去了。
“嘘。”云藏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又向薇儿示意把房门关上。
“怎么了?”烛蓝很是不解,她好奇地不得了。
“姐姐不知,我们缙云城不能提那件事,否则会丢了性命。”云藏压低了声音。
看云藏谨小慎微的样子,烛蓝更觉新奇。
云藏摇摇头:“姐姐,你们是好人,我不能害了你们。只要完婚了……”
烛蓝不想听她扯东扯西,直截了当地说:“缙云城有什么邪魔?”
“姐姐,你怎么知道?”云藏瞪大了眼睛。
看样子自己猜对了,再想套话恐不容易,该怎么办?烛蓝忽然心生一计。
“云姑娘,我们也不隐瞒你了。其实,我与这位公子是云游四方的道友,听说缙云有难,特前来相助。”
“怎……怎么会?”云藏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怎么还会有道友前来相助,爹爹聘的道友可是全都横死了呀!
“云藏,你不用害怕,据实以告,我们俩自会为你消灾解难,是吧,小姤道友?”说完,烛蓝瞥了一眼小姤。
小姤收到信号,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可姐姐,你不是有孕在身?”
“你看我像吗?借口罢了。”
云藏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很感激烛蓝他们的仗义相助,但是,自己如何也不能把他们拖下缙云城这一潭死水。
念及此,她垂下了眼眸,绝望摇头:“没用的,以往也不是没有道友来过,可他们的下场皆是一个横死。”
闻言,烛蓝瞬时来了兴趣。
“无妨,我们修仙的,本就是为民解难,这条命不值钱。”
“可姐姐,你们修行不易,还是速速离去吧,那物邪得很。”
见云藏还是不想说,烛蓝有点着急了,她的烛花印瞬时在额间摇曳起来。
“姐姐,你……”云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烛蓝不知自己怎么了,求助的眼神望向小姤。
“小九,你的额间。”
她瞬间明白,同时,也想到了一个点子:“云藏,你勿怕。这是我的升仙印记,其实我早已得到成仙,此番来人界,不过是为了这个道友的修炼。”说完,又瞥向了小姤。
“是。”小姤知道,自己就是烛蓝的工具,因而很是自觉地点点头。
“难道我们真的有救了?”云藏闻言,激动地面红耳赤,泪珠也难以自控地从她眼里涌出。
担惊受怕了十年,终于要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