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姜子军这么稍微一恐吓,他就“竹筒里倒豆子”将实情给和盘托了出来。
“二班长,你班里的兵你自己带过去问。”姜子军朝站在十米开外的宗儒麟招招手。
宗儒麟跑过来,先是看了看低头默不作声的姜贵永,后又转头喊了声“排长”。
“家族遗传。”姜子军俯在宗儒麟的耳边轻声说,他知道手下的这个班长需要什么。
原来姜贵永尿床这个病,他们老家村里的干部和镇武装部的干部,都是知道的。
他老家所在的村子,农户基本上以种植苹果为生,所以各家各户的经济条件还算不错,村子里适龄青年都不太愿意去当兵,这也就导致镇武装部分配下来的名额,经常性的完成不了。
这次他来当兵,是村里的干部好说歹说才做通了他父亲的工作。
特别是当他父亲说,儿子有尿床这个毛病时,村里的干部不知道是处于安慰还是忽悠的心态,告诉他的父亲一个喜讯:部队医院专治各种不服和疑难杂症。
于是,尿床的姜贵永一路绿灯,被稀里糊涂送到了部队。
中午,姜贵永的中餐照吃不误。
因为连队已经通知班排长,这个兵的情况已经上报到了团里,当前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稳住他。
101的两个班长都不在宿舍里,他俩是烟民,应该是为了避嫌,寻了一个阴暗无人的角落,去享受饭后一支烟的快感了。
二班在陈进文的组织下,开始在地板上练习叠被子,六个人中,他的被子是叠得最好的。班里叠得最差的那个人是姜贵永,倒数第二就是梁荆宜。
“我给你把被子上的线,重新划一下吧!”陈进文手拿圆珠笔,示意梁荆宜让开一点。
“老陈,你别偏心,先给我划一下。”姜贵永把他的被子,扔在陈进文的面前。
“咦咦咦,你的被子晒干了没有啊?姜贵永。”蒋古日捂住鼻子嘲讽道。
“就你特么话多。”姜贵永气冲冲地上前一步,弯下腰,右手紧紧拧住蒋古日的上衣领口。
他自恃身高体重占优,胳膊上有几两肌肉,面对蒋古日有种天然的优越感。
“放、手。”蒋古日丢下手中待整的被子,站起来一脸不屑地望着对方。
“我、就、不、放。”姜贵永怒目圆睁,俩人彻底杠上了。
101宿舍内一片死寂,十多个人停下手里的动作,集体默不作声等待着好戏上演。这次二班“临时副班长”陈进文也选择性地视而不见,他也想看看这两个人要是“武斗”起来,到底谁的拳头会硬一点?
等待的时间,是短暂的。
“让你牛X!”蒋古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臂一个缠绕,左手顺势把姜贵永拧住领口的那只手,给死死地别在背后。
“哎哟哟......”姜贵永痛得发出一声声哀嚎。
“还动不动手的?”
“不动了不动了。”
“喊蒋哥。”
“蒋哥蒋哥。”
“君子动口不动手。”蒋古日松开手,斜了一眼痛得呲牙咧嘴的姜贵永,“你的被子。”
“我自己划。”姜贵永算是被打到识相了,他从地上拿起被子,闪得远远的。
101宿舍又恢复到之前那种忙碌的景象,大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自从姜贵永被“以暴制暴”降服之后,在他短暂的军旅生涯中,他再也没有牛X过。
蒋古日因为这件事而“一战成名”,整个101宿舍在将近半个月时间里,都流传着关于他“一招制敌”的传说。
他也没放过自己,借着班长们不在宿舍的机会,先行吹了一波。
他说,自己曾经是GL县有名的摔跤运动员,还多次代表县里参加市一级的比赛,并且拿过好名次。甚至还说,某年某月某日,他去蒙古大草原以武会友,当时他们这些高手是左手烤着全羊,右手切磋着武艺,总之吹得人云亦云,神乎其神不知所以。
吹牛X不用负责,但是吹多了,总有破裂的那一天。
没过多久,这个牛X的传说,就被宗儒麟给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