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经二人协商决定,得先帮刘婶婆子修好窗户以后再谈。
看着非常书生气,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寻三二话不说,拾了根已经晒好了放在厢房备用的木料砍砍锯锯,不多时便已将刘婶婆子的屋子修复得与原来无异,甚至还剪了新的窗纸来糊。
忙完时桌上摆着已经煨好了的酒和炒得正香热的花生,自斟自饮的苏怀若吃得正欢,见寻三来了,便将放在角落里那碗还冒热气的素面推过去给他。
有笑意在眼底荡开的寻三:“谢谢。”
“仙师,拜托你件事。”苏怀若恳切道。
寻三很温柔的:“嗯?”了声。
“以后‘谢谢’之类的话,能不能改成‘爸爸’呢?”苏怀若期待道。
寻三:“……滚。”
“不要便不要么,”苏怀若嘟囔着抱怨,“好歹是堂堂仙师,这般粗俗的话以后可不能说。”
“也不晓得是谁给激的。”寻三哭笑不得。
“咳,”苏怀若清清嗓子,后将壁上有细微裂痕的瓷杯推到寻三与刘婶婆面前,“来,喝酒。”
杯内装有清澈醇香的酒水,刘婶婆子垂眸,撞入倒印在里头那双自己的眼睛里。
不禁有些错愕:“我的眼睛,竟已变得这般污浊了么?”
“莫不是少年时春宫图看多了?”苏怀若凑近来,颇有些幸灾乐祸道。
她错愕更甚:“你……”
“你本不是哑巴,”苏怀若朝她眨眨眼,“不过是当哑巴的时间长了,忘了自己其实会说话而已。”
他的眼神如杯中酒般清澈见底,一张娃娃脸很显年轻,若非眼角旁有鱼尾纹延伸,他简直是所有人少年时的模样。
“可我根本没有开口说话。”刘婶婆听见自己细弱蚊鸣的声音响起。
“噢,那莫非……”苏怀若捏了个兰花指,柔情似水道,“是咱们两个‘心有灵犀一点通’?”
已经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一把年纪的刘婶婆:“……我居然被恶心到了。”
“……”苏怀若由衷道,“这种话不应该在背后悄悄说吗?”
于是刘婶婆转过身去,以背对他:“真恶心啊,这个人。”
苏怀若:“……”
待酒过三巡,苏怀若与刘婶婆都进入了微醺状态,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酒鬼苏怀若爱不释手的捧着酒坛子赞赏道:“这酒酿的真不错,醇香浓郁,性烈而不刺喉,绵长回甘,细腻厚实,该当上上品。”
“是呢,我活这么些年,也是头一次喝这样让人回味无穷的。”刘婶婆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