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宇身形一侧,将开山斧斧柄在手中转了一个九十度,把一直朝下的斧刃向右一侧,看着没费什么力的挥动一下,便在野猪的身上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可惜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反而激发起了野猪的凶性。
野猪并不像牛类动物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力,所以在第一个冲撞没有撞到李怀宇后并没飞出多远,便掉头又冲了个过来。
这次距离极尽李怀宇再想像刚才那样举重若轻的躲开野猪的冲撞是不现实的。
李怀宇将手中的开山斧锋刃转到了朝上的位置,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上一挑,而这时候野猪也正是冲击力最强的跳跃动作。
两者相撞,开山斧震麻了李怀宇的手,而野猪整个下颚被开了一个大口。
李怀宇将斧柄横着扔到了自己的左手,在野猪还没从那下冲撞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斧砍在了野猪的脖子上,然而因为是左手的缘故,使不上力气,只是将野猪背部的脖颈砍开了一个口,深红色的嫩肉翻了出来,鲜血横流。
野猪在第二次调整方向,跳跃撞击的时候已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但它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用那双骇人的眼睛望着李怀宇。
李怀宇知道这完全是一种野兽的战斗本能了,是最后的强弩之末。
野猪再一次冲过来的时候,速度已经远没有前两次快。李怀宇只是在原地小幅度的晃动身体,便躲过了野猪的第三次冲击,而手中的消防斧也在野猪身上开了第四个伤口。
就这样,一次次,伤口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缓慢。李怀宇始终保持着一个节奏,让伤口有节奏的增加,野猪身上的血液有节奏的流失。
远处的李根英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现在唯一目睹了全过程的人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刚才李怀宇的动作。
每一个姿势对于自身体力的消耗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刚好能给敌人造成伤害,却又不会亏损到自己。除了第二下和野猪硬碰硬之外,其余的动作完全是将野猪的力量加入了自己的巧力之中,比如借助斧刃开口的方向和野猪冲撞的方向,借着野猪自己的力气,在野猪身上开了个巨大的口子,又比如在野猪停止冲撞的一瞬间一个向后的停顿,正好将斧刃朝上,看上去仿佛是野猪自己撞到了李怀宇的斧刃上一样。
艺术。简直是一项残忍的艺术。李根英虽然已经目瞪口呆,但手中的摄像头一秒不落的记录着这场像一件艺术品一样的搏斗。
满身是伤口的野猪已经再没有力气,摇摇晃晃的站在离李怀宇约有五米的地方喘息着。李怀宇还是站在井沿边,至始至终,李怀宇没有离开原地的方圆一米。
野猪带着最后的力气,发出了一声嚎叫,便摇摇晃晃的冲了过来,“砰!”的一声,倒在了李怀宇身前不足二十厘米的地方。挣扎着想要再站起来,一下,两下……便再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根英,下来吧,我们回去了。”
李根英看着这个因为出手角度刁钻,身上没有一点点血迹的男人,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丝……害怕?
“过来帮帮我,这个家伙得有100多公斤重。”李怀宇又喊了一声,李根英才回过神来,急忙跑了过去,和李怀宇一起将筐内的其他东西收拾好,放进了腰间,将野猪的巨大尸体扔进了筐内。
李怀宇一个人背着野猪走在前面,月光透过稀稀疏疏的林间缝隙洒在他脸上。
李根英亦步亦趋的跟在李怀宇的后面,眼中的那抹害怕神色,怎么也消失不掉。当然,李根英后来才知道,他害怕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