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丁南的大师兄。
那跟着的随从便从选人处,拿来了门服,递给了老头。
一下子,台上目光如炬,众人羡妒。
虽然大家都猜到了流留能进山中成为弟子,可丁南中有一规矩,凡是入选之人,第三天之后才会递出通知。
像他这样,被掌门赏识,当下就被赐了门服的,却是第一人。
普一仙人扶须笑着,又乘风而去,留下叶凌修一人在台下看着。
“你跟我走吧。”叶凌修道。他比流留要高上一个额头,生地俊郎,眉骨清秀,五官分明。流留盯了一会儿,又乖巧地笑了,叫了句“师兄!”
“你可别这么叫我,我承受不起。”叶凌修有些不喜地道。
流留嘟囔着,又不好回怼,只能闭上了嘴,默默跟上。
两人向山中行去,一众弟子自动往两边站好,撤出了一条道。像极了一个重大的欢迎礼。
“师兄,我们这是去哪啊?”
“去舍房。”
“师兄,你怎么那么严肃啊。”
“你小子够了,我不吃你这一套。”
“不仅严肃,嘴巴还臭。”流留略带生气地道。
他随地折了一草,叼在嘴里,恢复了本来的样子,不再故作乖巧。
他眼眸一撇前人的身影,嘴角一笑。伸手化掌,往叶凌修肩上劈去。
手掌刚擦过叶凌修耳边,发气垂动,清风过耳,他未转身,只举一手,出两指,便夹住那妄想偷袭的掌,加重了力道。
“啊!啊!啊!痛,痛死了。我错了我错了。”流留大叫,口中的草也掉落在地。
他想要用另一只手,继续攻击,却被前人识破,夹着他的手掌忽地发力,转身将他双手拿下。
“你小子剑法不错,但是这性格我不太喜欢。”
“我这么招人喜欢,师兄,你以后可得多了解了解我。说不定以后还要和我做朋友呢。”
“走吧,快到了。”叶凌修扔开他的手,无奈地笑着。
流留住叶凌修隔壁,随着叶凌修高兴地来到舍中,一脚便踢开了房门,躺了进去。叶凌修也没作理会。
夜幕袭来,星河天坐。
来丁南的第一晚,流留就一个人坐在门外看着月亮,看了一整晚。
叶凌修第二日早晨醒来,见他还坐在那处,还以为他是醒的早。过去一打招呼,拍了拍他的脑袋,他却侧身直直倒在地上,还把自己给砸醒了。啊啊啊地直喊疼。
“一晚未睡?”叶凌修有些好奇地问。
“没有啊,我睡地可香了。起来的早,来看看日出,呵呵。”
嘴上说得漂亮,眼睛却眨个不停,伸了个懒腰,直打哈欠。还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冷啊。”
叶凌修看了看他身上单薄的底衫,忍不住一笑。
“起的这样早,连衣服也没穿,就来看日出啊。”
流留往身上看去,自己气地直拍脑门。
昨日里准备睡下之时,便将衣服脱了。可一上了床榻,闭上眼睛,脑中却又浮现可怕的那一幕。
他便只能出来坐着,强撑着让自己意识清醒,不敢睡下。
“呵呵呵呵呵,我这不是凉快吗,哈……”他又边说边打起了哈欠。
“快点吧,还有半个时辰,外院练剑要开始了。师父会来。”叶凌修道。
“好好好,叶凌修,你等我啊!”
他转身迅速地进了房间,换了衣衫,又匆匆出来,边走边系着衣服。
“叶凌修,每日练剑师父都会来吗?”
“也不是,师父经常闭关。你运气好,赶上了师父出关的一月。又得师父赏识。对了!新入门弟子要再过两日才能上山,你是个例外。与众师兄们一同练习,你的住所,也是众师兄的住所。新入门弟子在二排住所。”
“那我岂不是很厉害。”
“还行。”叶凌修道。
两人来到外院,却已是人头满满。
队伍整齐地各自练着剑法。一眼望去,蓝色一片,好不壮观。
“哇!你不是说你半个时辰以后才开始吗?怎么现在人就这么多了。”流留惊道。
“师弟们勤修苦练,都是为了修仙得道。自然是要比别人吃得苦些,何况,这也不算什么。”
叶凌修的一句不算什么,让流留无法理解。
往日他在山中,从不早起。还被免了早晨念咒一功,只为多睡些时辰,没想到还有人争着早起的。
“你同我站在第一排。”叶凌修道。
“嗯,好好。”仿佛是被这场面镇住了,流留一顿乖巧地点头。
众人舞剑,招式一致。一片风景,振奋人心。
普一仙人行云而至,摸着白须,点头肯定着弟子们的剑法。
他忽觉之中有所不对。认真一看,只见一人在第一排中间,将睡不睡地持剑而立,偶尔又出两剑。
再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个他青睐的弟子。
“你出来!”他用手指了指流留,“流留,关禁闭一天。”
流留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噩耗,忽地清醒了。
叶凌修在一旁练剑,竟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去吧。”叶凌修道。
一日过的很快,和往日一样,修剑练拳,打坐练法。一会儿夜幕就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