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她纳闷的是,这红袍男人在此与萧伯言平起平坐,并不像萧家豢养的死士家奴。
便是萧伯言想拉拢人心,不介意与此人称兄道弟,那芳肖何许人也,他向来孤高清傲,怎可与一个身份卑下的人同席而坐?
再观眼前这人,身姿挺秀神态恣意,完全没有一点奴才婢从的知觉恭敬。
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萧伯言此时心里也很是困惑,嘉宁似乎对待他的态度一天变一个样。
前日还疾言厉色,恨不得立马跟自己一拍两散,今日又忽然来个大反转,竟主动找他来了,这让自己完全摸不透她的脾性。
本来想将她叫进来训斥一通,但见她如此言笑晏晏,又开始唤自己伯言哥哥了,心里不知怎么的便柔软下来。
“嘉宁,你怎么来了此处?”他下意识拂开身边的香艳女人,站起身来。
青鸾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只睁着大眼仔细瞧向那个红衣男子。
只见他肤色微黑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唇型坚毅,咋一看五官虽没有萧伯言俊美,却自带一股男子的精致阳刚之气,大约二十多岁,与萧伯言差不多的年纪。
“嘉宁!”萧伯言皱眉,顺着她的视线扫了红衣男子一眼。
青鸾转面看向萧伯言,娇嗔道:“伯言哥哥,你这位朋友眼生的很,我怎么没见过啊。”
萧伯言:“这是我在凤阳的友人,你自然是不认识的。”
见萧伯言并没有介绍眼前红衣男子的打算,青鸾不死心地又瞧那男子几眼,状似好奇地问:“敢问这位仁兄大名?”
那男子放下手中酒樽,星目闪闪,龇着整齐白牙一笑,“在下岳无伤。”
“岳无伤啊,好名字。”青鸾展颜一笑。
忽然之间,感觉自己手腕被人抓住,青鸾回头嗔怪地瞧着萧伯言,“伯言哥哥……”
萧伯言面色不虞,拉着青鸾便向门外大步走去。
青鸾身不由已被他拉扯,竟收不住自己的脚步,只得频频回头向岳无伤挥手,“无伤哥哥,青鸾有空请你喝茶啊。”
她就是要气死萧伯言这厮!
此时青鸾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觉得暂时不跟这厮退婚也好,自己以后可以寸步不离地死缠着他,是不是能将他的那些党羽一个个都摸清楚了?
这可比派人跟踪调查他准确安全多了。
岳无伤笑得一脸惬意,也朝这位有趣的小少女挥一挥手,“娘子盛情,无伤荣幸之至。”
萧伯言黑着一张脸,一路将青鸾拖出风祥楼,在偏僻无人处松开她的手腕,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嘉宁,你究竟意欲何为?”
青鸾揉了揉手腕,蹙眉瞪他一眼,“我来这里请客,你拉我出来做甚?”
萧伯言:“你那里的账单我去结,现在告诉我,你究竟想怎样?”
“谁要你结账,我已经给了五百两定金了。”青鸾顾左而言他。
萧伯言从腰间荷包里取出几张银票,塞在青鸾手里,“给!你不许再去了,现在便赶紧回府罢。”
“我才不要……”话刚出口,青鸾忽然眼珠一转,又将银票塞回袖中。哼!银子可是好东西,比男人可靠多了,不要白不要。
萧伯言见她收了自己银子,神情瞬间柔和下来。
他忽然很想捏捏眼前这张粉嫩的小脸。
抬了抬手指,又握回去,叹气道:“嘉宁,以后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自跟我明说便是,不可再将退亲的事挂在嘴上,那…很是伤人。”
这时,朝阳和孙俅也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紫玉和玉珠。
“嘉宁,你怎么跑出来了?咱们还没用完饭呢。”朝阳甚为惋惜地说。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啊,还没动几筷子,多可惜啊。还有那魔术师,唉,她还没看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