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树林里安静得很。

寒烬拎着长剑在林里穿梭，好一会儿，终于停下。

眼前的古树枝干虬曲苍劲，树皮不再光嫩，干枯破败，布满裂纹，看着像是早已枯死。但在延伸出来的枝杈上挂着晶莹的叶子，在晨晖里闪着光，生机澎湃。

“就这棵吧。”

古树约莫有一人合抱粗细，在古林里属于比较小的。

长剑握紧，走到树前，挥剑便砍。

在黑狱里，囚徒们的工具只有长剑和巨斧。巨斧比长剑要更好用些，但寒烬抡不动。

剑更轻巧，也还算趁手。

当啷！

长剑荡开，像是砍在顽石上，寒烬手臂被震得有些发麻。树干枯燥的皮被劈开，但在里面也只是砍出一个小小的缺口。

寒烬眉头一皱。

“以这个速度，中午前想交齐是不可能的。”

长剑放到一边，寒烬抽出短剑。

夜里，雪倾城和魏青枫打得兴起，这短剑到头来也没收回去。

“只能靠你了。”

短剑约莫半米长，看起来很秀气。

握紧，再次用力一砍。

砰！

掌心一震，但却并没有弹开，短剑砍在树干上，约莫寸许长。

“够锋利！”

寒烬点点头，但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雪倾城将短剑送给他，他总觉得不太对，没有理由啊！

索性已经这样了，顺其自然吧。

握着短剑，寒烬忽然发现一个新的问题。

短剑卡住了！

原本短剑也就是寸许宽，这一砍，正巧卡得死死地。

这就尴尬了……

握着短剑，脚蹬住树干，猛然用力！

嚯！

纹丝未动！

这就更尴尬了。

“咦？”

寒烬忽然想起来，他已经觉醒天赋了啊！想到这里，寒烬毫不犹豫，清净心神，进入感应场的状态。

感知变得清晰起来。

古树、短剑清晰地映在脑海，而且很玄妙的是，寒烬模模糊糊地能感知到一些信息，想要拔出短剑需要多大的力气，那些角度更省力，都有大致算是清晰的了解。

然后，他更尴尬的发现，即便以最省力的角度，他还是拔不出来。

“唉……”

寒烬摇摇头，拾起长剑，沿着短剑卡主的位置用力砍着，缺口一点点变大。

短剑终于松动，被抽出来。

寒烬松口气，短剑锋利，但还是要小心、合理地用。

……

一人合抱粗细的木材被堆成三角堆，寒烬将最后一根推到木堆前，终于松了口气。

“呼……”

正午前，木材已交齐。

多亏了雪倾城赠送的短剑，当然还有感应场的功劳，感知更加清晰，树木的构造模模糊糊的也能感应出来，选择更省力的切入点，也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很意外。”

木堆旁，赵子衍盯着寒烬，审视着：“半天时间能砍这么多，按照这个进度，半个月前你就能完成了，硬生生拖到现在，是为什么呢？”

“嗯？”

这是开始怀疑我了？

昨晚，听完雪倾城和魏青枫的交谈，寒烬也很清楚最大的嫌疑在自己身上。但想让他露怯，老实交代，那是不可能的。

“唉……你可能不知道。”寒烬一副很唏嘘的样子：“雪倾城不知道是不是看上我了，听闻我木材未交齐，硬是塞给我一口锋利的短剑，这才顺利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