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
毕然见劳得道开始求饶,将狗腿长刀随手丢到舱板上。他并没有接箱子,而是半开玩笑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要二十万,偏偏非要五百万?你是不是想中双色球五百万大奖想疯了?你买不中,就想在我身上中个五百万,是不是?”
劳得道双手举着密码箱很辛苦,收回来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国字脸憋成了苦瓜脸,他苦笑道:“不是,不是,我要是研究双色球的话,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了。唉,一言难尽啊!”
说着,劳得道就开始打起悲情牌,“这几年,我本来攒了五百万,但是自从投入股市以后,我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捞尸也两天打鱼三天晒网,干什么都没精神。”
“炒股总比你捞尸要好吧?只要抓住一只超级大牛股,你就等着发财吧。你没买特牛逼吗?就是那个“特力A”。”毕然边调侃劳得道,边顺手接过那个密码箱,放到舱板上,一屁股坐上去,翘着二郎腿听他扯卵蛋。
“对呀,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想到啊,我一入市就站在了高高的山顶上,风好大,好凉快啊!我没有买妖股特给力,买了另一只妖股“屁吐屁”(匹凸匹),我在最高价融资加配资买了一万多手。可是,我刚买进去就变成了接盘侠……”劳得道说起入市经历,仍心有余悸。
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啊!毕然本来打算用那十几万开个户炒炒股,听劳得道这么一说,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你为什么不边跌边补仓呢?降低持仓成本,耐心等待反弹。去年七、八月份,国家不是出手救市了吗?你怎么还搞得这么惨?”
劳得道痛苦不堪的说道:“老……老毕啊,我也想等大盘反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没钱补仓了。大盘崩盘的时候,我的担保品不足,一下就爆仓了。最后,几百万只剩下几千块生活费。”
说完,劳得道很光棍地说:“我没办法,只好敲诈你了,想搞点钱把本金捞回来,没想到你比我还狠。都是贪心惹得祸,我认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要杀要剐随你便。如果你不闲少的话,等我拿到那两个人的五十万捞尸费,我全……分你一半。”
毕然本来也不想拿劳得道怎么样,教训一顿就算了。忽然,他感觉捞尸这个行业好像很有“钱途”,如果自己来干的话,可能更有钱途,他很感兴趣地问劳得道道:“那个,老劳,我问你,你一个月能接几单这样的生意?”
劳得道不知毕然问这个干嘛,连忙说道:“这……这要看季节,夏天热,洗澡的人多,淹死的人就特别多。夏天一个月可以接三、四单没问题,多的时候平均五、六天就能接到一单。秋天是失业、失恋、离婚、破产的季节,投江寻死的人有时候都要排队,每个月最起码能接到四、五单。至于春天和冬天……”
说着说着,劳得道便看见毕然的目光开始炙热起来,大有抢他饭碗的意思。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毕然也不想拐弯抹角,拍拍屁股从箱子上站起来,走过去拍拍劳得道的肩膀,直截了当说道:“你不用害怕,从今天开始我就跟你混了。那五十万捞尸费,你既然想分我一半,那我也不白拿。以后捞尸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全部交给我好了。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有缘分,干脆咱俩合计合计,成立一家捞尸公司怎么样?”
劳得道正要摇头拒绝,毕然摆摆手说:“你不要急着表态,先听我把话说完。你要有长远眼光,跟我合作绝对超乎你想象。合作才能共赢,我们合作成立打捞公司,既可以节省一大笔挂靠费,还可以收取别人的挂靠费,一举两得。你来做法人代表,负责接活,坐着数钱。活我来干,尸我来捞,股份我占51%,你占49%。你看这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