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公司的领头者,尤其是女性领头者,其中的压力和辛酸可想而知,林筱从公司回到家里正坐着歇息,脑海里仍在构思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突然她爸给她打电话过来,说她妈最近像犯了病似的,碰到一些年轻的男孩子、女孩子,便拉着问东问西,问家庭背景、工作和婚姻状况,如果得知他们未婚,便要给他们牵红线,整得自己像一个媒婆似的。
大家都说她闺女嫁得好,家庭、事业双丰收,也热衷于请她说媒提亲,每天上门请她牵红线的人络绎不绝,整得自己家里像一个婚介所一样。而且林筱妈不但包介绍对象,还包教写情书,其实都是林筱妈以前闲着无事时从一些言情书上抄下来的句子:
“你若是无边无际的星海,我便是横跨在中央的星桥,相知相守相望。”“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时间一长,林筱爸就受不了了,只好打电话向林筱求助,说整得家里肉麻兮兮的。林筱笑着说:“妈既然爱好这事,就随她去吧。再说她做这事,或多或少能得到一点好处,也可以用来家庭的开销。”
“话虽这样说,可是她又不是专业人士,只怕惹出一些麻烦来。”林筱爸担忧的说道。
“做个媒都会有麻烦?您这不是杞人忧天吗?”林筱责怪道,“您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呢?”
“不是,你没听说很多夫妻前世有仇,今生走在一起就会相克。有许多夫妻闹出凶案来的。你知道吗?”林筱爸说道。
“还有这样的?可是干哪行不都会衍生出一些小麻烦吗?”林筱说道,“您操的心未免太远了。”
“反正会有一些麻烦。”林筱爸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林篓的爸听说林筱的妈在开婚介所,找到她,希望给女儿说一个好对象,林筱的妈给她介绍了几个,不是男方看女方不顺眼,就是女方看男方不合意,反正就是彼此缺乏缘份,没有谈拢。
过了一段时间,林筱妈果真惹出了大麻烦。有一个看起来和颜悦色的男孩子在她那里做了登记,哪知道是一个骗子,骗了好几个女孩子的财、色,幸好林筱的堂妹——林篓没有被欺骗,不然连亲戚关系都要瓦解。最后连警察都找上门来了,林筱的妈泪如雨下,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这行了。林筱的爸费了好大力气才跟警察解释通,说林筱的妈并没有欺骗任何人,林筱的妈妈也是被欺骗的对象。最后警察终于走了,林筱的妈才缓过气来,她差点吓晕过去。
林筱听闻此事后,非常生气,妈干这个事怎么捅出那样大的篓子,就寻思着要将她妈接到武汉来玩几天,让她出来散一下心,以免在家里憋出病来。当林筱打电话给她妈说要接她到武汉来玩,她妈连忙推辞道:“我在乡下生活习惯了,不适应到大城市住,怕水土不服。”
“就玩几天而已,调节一下心情。”林筱坚持说道,林筱妈只得同意了。
朵儿开车载着林筱直奔老家,林筱一回到家中就大声喊道:“妈,妈!”可是没有人回应,林筱不由得心里非常紧张,走到房间一看,只见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头发看起来有点杂乱。
“妈!”林筱走到她身边喊道,林筱妈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惊讶的说道:“呀!林筱,你都到家了?”
“嗯,我助理朵儿开车回来的。”林筱回答道,朵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叫了声:“阿姨好!”
“朵儿,这不是我们隔壁队的那户人家的闺女吗?”林筱妈坐了起来,躺在床上说道。
“对!她是我小学同学的堂妹,现在给我做助理。”林筱说道。
“那好啊,你们一个地方的,有许多地方都可以互相关照。”林筱妈笑着说道。
“您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林筱担忧的问道。
“没有,只是感觉有点疲倦了,在床上躺躺。”林筱妈边回答边穿戴好衣服。
“爸呢?怎么没见着他的人?”林筱问道。
“他老早就去看望林篓的爸了,总是担心他弟弟。”林筱的妈说道。
“这次到武汉去,可以将你堂妹——林篓一块带去玩几天吗?让她多结识一些朋友,她想找对象。”林筱的妈说道,“每天关在家里也认识不到什么人。”
一听说她要找对象,林筱顿时感觉一阵眩晕。林筱妈看出她不太情愿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表妹林篓性情古怪,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她到我家去玩,看上陶宁为的同学,可惜人家都看不上她,弄得咱们都没有面子。”林筱说道。
“这……”林筱妈低下头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您二位先聊着,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另外我爸说给我杀了两只野鸭子,我给你爸提一只过来,另一只给你们带到武汉去吃。”朵儿说道。
“这不用了,你们就自己留在家里吃吧!”林筱妈推辞道。
“阿姨您不用太客气。”朵儿边说边出去,打开车门开车回去了。
不一会儿,林筱的爸爸回来了。“筱儿,你回来了!”见到林筱,林筱的爸特别高兴。
“我准备接妈到武汉去玩几天,您要不要一起去?”林筱问道。
“不了,你们去玩你们的吧。”林筱爸说道,点了一支烟闷闷不乐的抽起。可她们等了老半天,仍然没有见朵儿回来,林筱只得给她拨了个电话,朵儿说家里发生了点事,她们只好继续等。
这时,林筱的妈妈的姐姐——姚小溪的妈妈打电话给林筱的妈妈说要告诉她一个喜讯,林筱妈妈的姐姐也在同村。姚小溪已经结婚,是家中的独女,招的上门女婿,孩子都五岁了。
“什么喜讯?”林筱的妈妈问道。
“你过来就知道了。”姚小溪的妈妈说道。
林筱陪同她妈立即步行赶往表姐姚小溪的家中,待他们匆匆赶到时,原来是小溪的妈妈遗失在菜园二十年的金戒指找到了。当年为这枚戒指可是伤透了脑筋,林筱的妈妈还帮忙在自家找,找遍了角角落落,都没有找到。谈到这枚戒指,说来话长——
姚小溪的妈妈也就是姚小溪和林筱共同的外婆——小时候家境不好,外婆的父母亲在她们蛮小的时候说是出去到镇上买火柴就没有回来,估计是遇上土匪了。小溪的妈妈又是家中的老大,很早就辍学在家,忙着做家务,照顾弟弟、妹妹,学习各种农活,当然也包括打理菜园。
小溪的妈妈从小在家中锻炼成一把劳动好手,嫁人之后如鱼得水,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得婆家和丈夫的喜欢。人人都赞扬她摸的一手好菜园,里面垄垄种上了土豆、白菜、萝卜、茄子、西红柿、甘蔗、葱、蒜等等,青青绿绿的一大片,特别抢眼。小溪的爸爸也特别能干,承包果园,每年能赚到很多钱养活全家,但是小溪的妈妈还是希望自己为这个家贡献点什么,所以她总是心心念念着那片菜园,亲自挑粪给它们浇上,洒肥、锄草、摘虫等等,兢兢业业的。
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即使像小溪的妈妈这么勤劳能干,夫妻二人的磕磕绊绊也避免不了的时常发生。有一次,他们夫妻二人又为了平常的一点生活琐事大吵一架,小溪的妈妈一气之下撕了结婚证书。那一年果园赚了很多钱,小溪的爸爸为了维护好这个家,为了安抚在家照顾孩子、洗衣做饭的小溪妈,毕竟她是孩子的妈,给她买了当时最流行的黄金首饰,其中有耳环和两枚戒指。这两枚戒指特别漂亮,一个像宝石形状似的,另一个戒指身上镶了很多条漂亮的纹理。一天,小溪的妈妈像往常一样到田间刨洋芋,洋芋叶子里面长了很多又粗又长的荒草,她边用铲子刨洋芋边扯荒草,埋头干得很带劲。等到那些裹着泥巴的洋芋果子装了半篮子时才发现手上那枚镶着漂亮纹路的戒指不翼而飞。
她焦急的在田间到处寻找,从最开始刨洋芋的地方一直找到最后面都没有发现,难不成是被刨进了洋芋洞里,这茫茫一大片,她不可能将土全部刨翻出来找那枚戒指吧?她记忆不好、不精明,又怀疑是根本就没有将那枚戒指戴出来,得赶回家里面去找。眼见天已黑,她早已累得筋疲力尽,想着要回家做晚饭,孩子还“嗷嗷待哺”呢,只好放弃在田间寻找。
在家里面里里外外也找了,仍然不见踪影,小溪的爸爸回来见小溪的妈妈无精打采、状态不对劲,问她是怎么了?她哭着道出了原尾,小溪的爸爸摆摆手劝她慰道:“算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恐怕她种十年的菜园都无法将这枚戒指所损失的钱给挣回来,小溪的妈妈这样盘算着,想着想着,就再也没有动力去种菜园了。她一到菜园就想起那枚遗失的戒指,终日以泪洗面,完全没有办法投入工作。这样每天就靠亲戚朋友给点小菜度日,要不就是小溪的爸到镇上菜市场去买些菜回来,小溪的爸爸喜好买大鱼大肉。幸好孩子长大后进入初中、高中都在学校寄读,在家时间少。他们夫妻二人不吃什么小菜,小溪的爸爸也喜食肉类、鱼类,这日子马马虎虎能撑过去。
继续种她那块菜园的人正是孩子他爸的弟弟、弟媳,二十年之后,在一次耕田时,将这枚深埋在泥土地下二十年之久的戒指给耕了出来。当时它被耕出来时,带着泥屑,但是仍然闪着黄光,所以很容易被发现。孩子叔、婶人品不错,将这枚戒指原封不动的奉还,小溪的妈妈很豪爽的给了孩子婶一百元的奖励。
如果当时不是这枚戒指的遗失,也不会导致小溪的妈妈丢掉菜园,日子一定是相对正常的进行。
“现在这枚戒指找到了,皆大欢喜!”林筱的妈妈望着这枚带着泥屑的戒指说道。
“对了,等会我们坐车到武汉去玩,筱筱的助理开车,你要不要一块去?”林筱的妈妈问她的姐姐道。
“不了,我忙着呢。虽然现在没有菜园要打理,我在家附近一个厂里打零工。”姚小溪的妈妈回答道,又侧过身子问站在一旁的姚小溪是否愿意和表妹一块到武汉去玩。姚小溪说自己带着一个孩子不太方便,就不去了。
正说着,林筱的电话响起,是朵儿打过来的。林筱告诉她说现在表姐姚小溪家中,因为都是同村的,朵儿和姚小溪彼此都认识,也知道家中的具体位置,朵儿将车直接开了过来。
“朵儿,这是你买的新车?”朵儿一下车,姚小溪就凑上前来问道。
“不是,这是林总的。”朵儿望着林筱回答道,“我是她助理。”
“你在筱筱公司打工?”姚小溪问道。
“对…..”朵儿点了点头。
“筱筱,你看你们公司有适合我的工作吗?”姚小溪又转头过来问林筱,林筱迟疑了一下。上次林笙在她那里工作的事情闹得非常不愉快。
“你什么学历?”朵儿问道。
“我初中毕业。”姚小溪回答道。
“她们公司除了司机对学历要求低一点以外,其他岗位对学历要求都是本科。”朵儿回答道。
“妈!您怎么不多挣一点钱供我读书?”姚小溪冲她妈直嚷嚷,“只知道和爸吵架,拿钱去买一些金银首饰,将现金给占着,掉了个金戒指,连菜园都不肯种了。供我读书的能力都没有,我好多同学都读到研究生了!”
“事已至此,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目前阶段你就安心在家里面带孩子吧!”姚小溪的爸爸还在一旁维护她的妈,姚小溪气得直跺脚。
“我真不愿意呆在家里,这孩子太难带了。”姚小溪又说道。
“怎么了?和他后爸相处不和谐?”林筱问道。
“嗯,这孩子特别抵触后爸,别看他小,贼精贼怪着呢!”姚小溪说道。
“因为和他自己的亲爸爸感情很深,看我和他后爸一走得近就不高兴,又哭又闹的,不愿意搭理他的后爸。连椅子都不让他后爸坐。”姚小溪说道。
“那你干嘛给她找后爸?”朵儿不高兴的问道。
“他亲生爸爸生病前年不在人世了。”林筱对朵儿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那你得想办法和孩子好好沟通。”朵儿说道,姚小溪低头陷入了沉思中……
“对了,你说家里发生了事情,都处理完了吗?”林筱关切的问朵儿道。
“哪有那么快?永远的痛。”姚小溪叹了一口气。
“是什么事呢?”林筱问道。
“其实也不是我家里的事情,是隔壁家的事情。因为两家交好,所以隔壁家的事情也就是我自家的事情。隔壁女孩简菱在家里面不开心,听她父母说她有轻生的想法。我家里人让我去劝劝。”朵儿说道。
突然,陶宁为打来电话说武汉下红头文件了,武汉有重大传染性疾病发生,十名医护人员在护理一名患者时,都被传染。所以要限制人员进出武汉,让她在乡下多呆一段时间,等传染性疾病消失后再回去。
“啊?有那么巧吗?我的公司怎么办?”林筱担忧的问道。
“公司我会经常过去看的,你放心吧!”陶宁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