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段传说,却清晰地留在了路奕脑海里。作为拥有真品命运卡其中一张的人,自然会对和命运卡相关的东西感兴趣——更何况,这是一条有可信度的传说。
按古书当初对这个靴印的鉴定,再加上传说的内容,不难联想出一幕曾上演过的历史。
某位被称之为“暴君”的强者,为了追求那张藏在这里的命运卡,不惜毁灭了这片本该丰饶的土地,将它变成了一片寂寥的荒漠。
尔后,暴君将命运卡带走,去了一个叫做“无人知晓的博物馆”的地方。
“这个传说,你还知道多少?你说还有另一部分是吧?”
“也只是传闻,我不确定是否真的有……毕竟太久远了。”
“那这个博物馆?有类似的传说吗?”
男孩抓着自己黝黑的脸,摇了摇头,没有更多答案了。
待他高高兴兴地离开后,路奕又将那篇传说细读了一遍。如果真按这里面记载的,命运卡已被取走,那这片荒漠就没有任何价值可言了。正如现在它散发着的一切:炎热、干枯、死亡。
可一旦把地图翻过来,在记载地形的正面,未知的死灵法师所布下的魔法仪式,却似乎在否定这一点……
魔法师不怎么喜欢做亏本的买卖,就算是和死亡结缘的死灵法师,也不会以滥杀作为消遣。费尽心思布下如此的密谋,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会是那张本该在约三千年前,就已被人取走的命运卡吗?
路奕卷起地图,放回行囊,结算了这一餐的开销。
无论地图正反两面,哪面是真实,他现在都要为自身的安危而担心了。
……
回落脚点的路上没什么风波,倒是路奕特意顺路,去看了看附近的尸臭源。
用灵魂感受后,发现他是用切开的灵魂,特意摆成的十字形,和之前那个是同一系列的仪式。而且,还有一些路奕辨别不出的魔法植物。
也不知道,把这些被撕的灵魂拼回去,会不会变成死掉的那个文学家……
当然,他没干这种打草惊蛇的事。
只是默默回到了能带来安全感的居所,看见了坐在庭院,正为自己保养关节的狱卒小姐。
见到路奕,她停下了动作,将双手藏进袖口,优雅而灵巧地对路奕点头致意。但动作生疏,作为沉寂数千年的人偶,还不熟悉如何与人沟通。
“没能弄到诗集……发生了点事,你那只魅魔呢?我有点事还需要问她。”
狱卒指了指身后的板车,然后从庭院里捡起一粒小石子,轻轻丢了进去。
这是在干嘛?路奕挺困惑。但不一会儿,一只捂着额头,满脸抱怨的魅魔从里面跑了出来。看来就算无法开口说话,她也能自由地使唤自己新收的小仆从。
“哎哟,您真是很讨人厌,要叫我也不用次次砸我吧?我明明在帮忙收拾那些垃圾,结果就换来这个待遇?”她绷紧了尾巴,拳头砸着板车表达不满。
“魅魔。”
“呵,你也要使唤我?我拒绝。如果不是这只人偶……这位主人不能开口,我早想询问了。”魅魔像是憋了很久,语速飞快,也没有了昨夜的那种自尊,“你们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座监狱,昨天那本书,都很奇怪啊。”
“揍人和窃取生命都是你干的,对吧?”
“是的,难道你还想惩罚我?”
“详细描述下过程。”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魅魔还是讲了一些。
独自在外历练的她,因迷路而用完了灵魂金沙。在饿得不行时,总算找到了这座避难所,然后就开始揍人为生。从第一个受害者,再到昨夜盯上路奕,她都讲得一清二楚。
“讲完了,没事了吧?”
“今早,被你揍过的其中一个,在自家暴毙,连尸体也没剩下。”
“你在怀疑我。”魅魔瞪大眼睛,不断警惕地向后退着步,“以圣骑士的荣誉起誓,这事儿不是我做的!昨天我都饿昏了,哪有力气去杀人?”
“作为魅魔,你这誓言挺没说服力的。”路奕随口调侃,心里倒也接受了。如果她确实藏着一个更可怕的身份,古书必然会揭示出来。
如此,路奕又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领主是如何把文学家之死的黑锅丢给她,城里出现的魔法仪式等等。
既然都是一伙,面对这种未知的危险,情报当然要共享。
被丢了一个大黑锅,魅魔委屈了一会儿,在她的观念里,自己不过是揍了几个为富不仁的坏玩意儿罢了。可逐渐变化的表情,却表示了她还知道另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