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贝看着骤然靠近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说:“干什么?”
傅远山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狭长秀美,眼睫分明,如一汪秋波,闪烁着细碎的星河。
“我能轻薄你吗?”
“......不能。”肖贝堪堪偏过头去,结果刚一转,就被一只大手拿捏住了两颊,又转了回来。
“为什么不能?”傅远山看着他问。
肖贝轻推他一下,“你喝多了,别闹了。”
傅远山纹丝不动,微微转了一下角度凑得更近,肖贝以为他要亲上来了。
结果他只是停在了那个将亲不亲的位置,暧昧的气氛快把肖贝脸烧红了,半晌听见他说:“肖贝,你是妖精吗?为什么我这么......”
傅远山没有说下去。
麻麻的感觉渐渐从肖贝脸上传来,傅远山指尖也感到了,但他没松手,甚至加重了。
他看着肖贝表情有些变化,知道他肯定感觉到了。
肖贝被他弄得有些痛,挣开了,这次他没再犹豫,傅远山的手还没放下就被他攥住了。
奇异的触感从手中传来,仿佛被细小的电流包裹住一般,麻麻的,很不真实。
傅远山没动,任他攥着。
肖贝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他慢慢抬头看傅远山,问:“这是什么?”
傅远山抽出手,时间久了肖贝会被低压电伤。
他说:“我身上有电流,跟你们不一样。”
肖贝一个字也听不懂,“什么?”
“肖贝,你相信地球上有两个平行世界吗?”
“......你疯了吗?”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我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人。”他平静地说。
肖贝震惊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两个世界平行存在,我是射线传射过来的,周身会有电感。”说着指尖冒出了一朵小电花,“两个世界很不同,人也不同,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我的世界的人有超能力,比如这样。”
肖贝眼睁睁地看着茶几上的一个水杯凭空升了起来,他吓得后退半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刚刚跟你打电话时,我在离这儿半小时车程的地方,但挂了电话我就出现在了你家门口。”
“我跟你从前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不同,我说的可能打破了你这二十多年对世界的全部认知。”
“肖贝,你怕我吗?”
很久以后肖贝才找回自己的发声功能,他声线有些抖,说:“我可能出现幻觉了,我、我要去睡觉,我去睡觉......”说着就往卧室走了。
傅远山任他去了,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半晌走到沙发上坐下,仰靠在靠背上,长出了一口气,不知在想什么。
肖贝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把门关上,失了魂一样躺到床上,用被子裹好自己。
傅远山说什么?
平行世界?
怎么可能?
空间,维度,一个地球怎么可能有两个同时进行的世界?
傅远山,傅远山,他......是人吗?
这一切都颠覆了他活到今天所有的认知,课本上的知识是错误的,电影里才能出现的画面今天出现在了他面前,他觉得全部的一切都不真实了起来。
一个与他朝夕相对的人,一个迄今为止占据他生活很大一部分的人,今天告诉他,自己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自己有超能力。这怎么可能呢,这种情节是现实生活中该有的吗?
他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他哆嗦地拉开抽屉摸到那几瓶药,一股脑灌了下去。渐渐地意识不再清醒,他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肖贝睡过头了,他觉得昨天晚上服药的计量简直够得上休克了。睁开眼就匆匆忙忙地去了公司。
推开门,隔着玻璃看见有人在跟傅远山汇报什么,他刚把东西放好,那人就推门出来了。
两人打个照面,那人离开,办公室瞬间就剩下他俩隔着玻璃对望。
过了几秒傅远山推门过来,倚在门框上,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假放完了,要来的。”他今天醒了以后回忆了一下,其实昨晚他并不是怕,更多的是一种被颠覆的荒诞感。但仔细想了想,既定的事实,万物都有它存在的可能,人类在宇宙中不论空间还是时间都何其渺小,怎么能断定某一事物的必然性呢?一味地否认和不相信只会显出自己的愚昧。那些伟人被世人称赞的创世纪的发现,不过是宇宙奥秘的冰山一角。人类在自然面前,只有敬畏和探索,永远不会有参透的那一天。
“那......我昨天吓到你了吗?”傅远山问。
“你们这个应该是要保密的吧,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告诉别人吗?”
傅远山眨眨眼,“你会吗?”
“会,来的时候我就跟出租车师傅说了。”
“那他怎么说?”
“他说让你再给我表演一遍。”
傅远山笑了,知道他在开玩笑,说:“我能表演的可多了,”说着一枝插在肖贝桌子上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缓缓来到他面前,“你想看哪种?”
肖贝再次看到视觉冲击还是有点大,他伸手拿下了那枝玫瑰。半天才问:“这有原理能解释吗?”